有些艱難地上了車，米塔的手依舊附在自己的胸口，心口的疼痛一直悶悶的持續著，這讓米塔十分難受。
眼淚已經開始風幹，臉上的皮膚因此感覺有點緊繃。
身旁的元柯也坐了上來，車門關閉，司機拉下前排與後排的隔板，為兩人留出私密空間後發動了車子。
在封閉狹小的車內後座，氣氛沉沉。
米塔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份心痛的感覺，是因為身旁的元柯，也就是阿陳，變故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導致的。
手腕上手鏈還是洶湧著幽光，好似代替原主有什麼情緒想對米塔說。
“你，還留著它。”
元柯早就注意到米塔手腕上戴著的手鏈，他現在說這話，除了挑起話題，更多的是一種輕佻的態度，仿佛在說，你果然還愛著我似的。
但這句話卻讓米塔抓到問題的關鍵。
還留著是什麼意思？元柯本來矜貴的氣質，卻在這句話中流露出輕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米塔覺得非常奇怪。
是的，很違和。
難道說元柯並不知道自己是頂替這副皮囊的靈魂？
目光輕輕瞥了一眼後麵那輛跟著的一眾黑車，巴普應該同元柯的人一起跟在其中。
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元柯卻不答，轉而變回了那副矜貴自持的樣子。
眼底卻沒有了之前的溫柔，甚至有點冷漠。
這讓米塔更加疑惑了，難道說前麵的溫柔繾綣是元柯裝出來的？
那為什麼要裝呢？
剛剛的情況與現在唯一的區別就是，此時是兩人單獨獨處的空間，難道說……溫柔與深情是裝給外人看的？
可是，元柯不是阿陳嗎？記憶幻境裏那個愛著原主的少年，不應該是虛情假意的才對啊！
奇怪，太奇怪了。
沉默半晌，元柯才緩緩地開口：
“米塔，現在的我們早已不是白鳥漁村的我們了。”
他看向米塔，目光認真，米塔意識到，無論接下來這個男人要說什麼，他說的話是真心話，是她抓住這些絲絲縷縷的謎團的其中一條線。
“我知道元穎的存在讓你介意，但是沒有元家就沒有我的現在……”
他頓了頓，似是難得坦白的躊躇。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不會停下腳步，當我離開那個腐爛破敗的小漁村後，我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可以無限廣闊的。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
“你想說，權利？地位？還是金錢？”米塔忍不住冷哼一聲接了話。
元柯看著米塔，竟沒有否定。
“我們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難道不是嗎？那個階段的日子你也不願再回望吧。”
他是指原主曾經被家暴的日子吧，不可否認，他說的沒錯。
想著之前在記憶幻境中看到的種種場景，於米塔來說，無論是原主還是自己，那樣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
為了抓住機會得到更多信息，米塔主動問道：
“你能跟我講講，我們分開以後……我是說後來的細節嗎？”
“後來？”
元柯挑了一下眉毛，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