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妙妙懷孕了。”說完了許妙妙突然性情大變的事,於小慧又道。
“什麼?”許薇薇瞪大眼,“這麼快?”
“但凡她沒懷孕,我今天少不了揍她一頓,太目無長輩了!”許建國罵道。
於小慧皺眉道:“妙妙這懷孕也太快了!這結婚到探親回來,滿打滿算,20天都沒有,這怎麼就知道自己有了?”
“媽,這什麼意思?”許薇薇問道。
“薇薇,你還沒結婚,不懂。女人剛懷孕,尤其頭一個月的時候,很少知道自己有了的。那時候沒有懷孕症狀,肚子也沒大起來,就是去醫院也不一定能查出來。更何況,妙妙結婚一個月都還沒有。”
許薇薇眨眨眼:“奶奶不是懂把脈嗎,會不會是奶奶……不對!”
話沒說完,她自己就先否定了。
首先許妙妙結婚還沒有一周就坐火車去探親了。按理說這個時間她絕不可能懷孕!
其次,許妙妙是今天剛回來的。這點她和於小慧都親眼看到的。
最後,許妙妙到老宅的時間,林霜正在他們家裏鬧,林霜哪裏有時間給許妙妙把脈?
遲疑了片刻,許薇薇道:“媽,許妙妙從小跟著奶奶,會不會自己也懂把脈?”
“呸,她懂個屁!”許建國罵道,“臭丫頭頂多就會采采葉子,還把脈呢,她咋不上天呢?”
於小慧道:“我覺得吧,妙妙那丫頭說是懷孕,要麼就是騙我們的。”
“把阿瑾搬出來,不就把我們虎住了嗎?”
“第二個,那她就是真的懷孕了。但是懷孕時間不是在結婚後,而是在結婚前!”
“啊?不會吧?”許薇薇驚訝地捂住嘴,“許妙妙有這麼大膽子?”
於小慧越想越是那麼回事。
“你們想啊,阿瑾第一天來我們家的時候,明明就沒提起妙妙,就說找救命恩人。村長話裏話外都以為救命恩人是薇薇,阿瑾也沒否認。”
“但是妙妙一出現,阿瑾就變了,還說什麼願意以身相許,第二天就急著辦酒席。”
“也許,那個時候妙妙那丫頭就已經懷孕了!”
許薇薇不確定地道:“那這麼說,孩子還是沈修瑾的。許妙妙趁我們不注意告訴他了,沈修瑾才馬上說要和她結婚?”
對於這點,於小慧也不是很能確定。
“這點咱們怎麼知道?”
“妙妙那丫頭從小就在外麵野,經常一上山就好半天,平時和什麼人接觸咱也不知道。”
“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阿瑾是特意來找妙妙的。隻是剛開始並不確定那個人是誰。”
“說是妙妙救了阿瑾,估計是妙妙自己身子不幹淨,把孩子嫁禍給阿瑾,拿捏住了他,阿瑾這才不得不和妙妙結婚!”
許薇薇氣憤地咬牙切齒:“那許妙妙也太賤了吧?她怎麼能這樣!”
許建國道:“但是我們對那臭丫頭也不了解,現在她已經和阿瑾結婚了,這話已經說不清了。”
也是。
於小慧頗有些遺憾,要是早點知道許妙妙懷孕了,那她和沈修瑾這個婚就休想結成!
“這個事情不急。隻要確定妙妙懷孕是結婚前,她和阿瑾的感情就有隱患,現在我們誰都不要對外說。”
“平時老許啊,村子裏那些混子東竄西逛的,搞不好就在山上碰到過妙妙,你這個留心點。薇薇你也是,你那些小姐妹聊天的時候可以打聽打聽妙妙的事,不要太刻意。”
“我這邊也一樣。那些嬸子嘴都碎,最喜歡議論別人家家長裏短。也許就看到過妙妙那丫頭和別的男人來往。”
“嗯。”許薇薇重重地點點頭,“沒想到許妙妙心機這麼重!平時在我麵前呆頭呆腦的,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轉頭竟然敢做出沒結婚就懷孕的事,真是我小看她了!”
許建國也頗為認同:“確實如此。從小沒媽在身邊教育,不懂得男女有別,可不就是不知廉恥了嗎?”渾然忘記,自己還是人家父親,說出去的話就像在說別人家的孩子一樣。
這邊廂送走了許家人,許妙妙回到林霜的房間。
“奶奶,這是150塊,您收好了。”許妙妙把捏著的錢塞進林霜沒受傷的手裏。
林霜搖搖頭:“妙妙啊,這錢你收著吧。”
“那哪成啊?”許妙妙道,“那500彩禮錢還在我這裏呢,也一並拿給您!”
說著,許妙妙準備起身去自己的屋裏拿錢,實則是從空間裏拿錢。
“哎妙妙!”林霜動不了,隻能伸伸手叫住許妙妙,“妙妙,不用拿出來!”
“你也看到了,錢放在我這裏啊,就是災難!”
“幸好你今天回來了,否則我還不定怎麼樣呢!這還是150塊錢惹的禍,再多點,家裏得天天遭賊!”
林霜說的話也有道理。
也幸好這次她去延市,把彩禮錢都帶著了,沒讓許建國找到。
否則150塊好拿回來,那650塊錢於小慧就不見得會鬆口了。
等沈修瑾從延市回來,她必定跟著沈修瑾去京城。
總不能給林霜留下這麼大的隱患!
想了想許妙妙道:“這樣奶奶,給您辦個存折吧?我把錢給您存上!您現在有自行車,以後需要錢就上鎮上去取。”
“也不好使。”林霜搖搖頭,“看著吧,今天那倆口子把錢還回來了,心裏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招呢!到時候天天找借口來借車,借走了還能輕易拿回來?”
“而且奶奶年紀大了,從樓梯上摔下來就斷手斷腳的。等好了後,也不見得能跟以前比,奶奶還是坐牛車方便。錢呢,奶奶就留個10塊在身邊,其他的你都拿著。”
“那些彩禮錢呢,奶奶也不要,你就留著自個兒用著。奶奶年紀大了,平時沒什麼花銷,你和阿瑾不一樣,等以後孩子出生,哪哪都得花錢。”
“這些錢看著多,其實不經花!”
許妙妙見林霜執意不要彩禮錢,還要把剩下140塊錢給她,心裏就有些酸酸的。
林霜不知道這具身體的芯子已經換了人,還一心想著孫女,許妙妙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奶奶。
從小自己就跟在爺爺身邊學習中醫,奶奶就教她畫畫,也像林霜這樣一心為孫女著想,都很無私。
這麼想著,許妙妙不由自主眼睛就紅了,聲音帶著哽咽:“奶奶,有您真好!”
“傻丫頭。”林霜用沒受傷的手撫摸著許妙妙的腦袋,“奶奶就剩你一個親人,不對你好對誰好?”
在她心裏,許家人連外人都不如。
經過這次,她也看清楚了。
許家人說起來,一個親兒子,一個兒媳婦,一個孫女,但在150塊麵前,他們哪還在意她?
她摔下樓梯半天都沒人理會,要不是許妙妙踹門進來,她今天是躺在床上還是棺材裏,真是說不好了。
最終許妙妙還是收起了林霜的錢,不過不是收下了,而是幫林霜保管著。
“奶奶,都聽您的!不過10塊太少了,您留個50塊在身邊!剩下的100塊我給您收著。您平時也不要不舍得花錢,我以後每個月給您寄30塊錢!等我在京城站穩腳跟,就接您過去一起住!”
“不用每個月寄這麼多,你們有錢就用自己身上,奶奶錢夠花!”
許妙妙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和林霜爭,乖巧地應下來:“奶奶,我給您煮米湯吧?或者您想吃麵?今天折騰了這麼久,您應該餓了。”
聞言,林霜疲倦地點點頭:“麵吧。廚房裏沒有冷飯了,燒起來也麻煩。”
“哎。”許妙妙給林霜掖掖被子,然後轉去了廚房。
之前林霜燒熱的水沒有及時灌進熱水瓶裏,這會兒都冷了。
就著冷水,許妙妙下了兩把麵,放了點青菜進去。
等麵熟了,她先喂林霜吃了麵,然後自己再在廚房簡單把午飯對付了過去。
在院子裏走了兩圈消消食,許妙妙去林霜那裏看了看,人已經睡著了,她便回房午睡去了。
一沾枕頭,那困意襲來,很快就入睡了。
雖然空間裏也能休息,但總歸在外麵。
擔心被人發現,她總是心裏惦記著,睡不踏實。
這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有了安全感,她終於睡了個結實覺。
等醒來,已經下午2點多了。
睜開眼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她才想起自己已經回來了,頓時下床去看林霜。
此時林霜正小心挪動著,看樣子想下床。
“奶您別動,是不是想上廁所?我扶您!”說著,許妙妙讓林霜靠著她的肩膀。
林霜有些不好意思:“妙妙,你把奶放痰盂上就可以了,等好了我喊你。”
“哎。”林霜左手和右腳不能使力,這樣一來,幾乎都得靠許妙妙來支撐。
林霜看著瘦瘦小小,但重量也不輕,許妙妙咬著牙不敢表露出來,慢慢挪動著把林霜放到了痰盂上。
“奶,你好了喊我!”說著,人走出了房間,站在房廊下慢慢呼氣。
“妙妙好了。”林霜喊道。
等許妙妙把林霜扶回床,安頓好後,自己坐在院子裏想事情。
在延市,又或者今天回來,許妙妙都沒有展示過自己懂醫術。
雖然原身跟著林霜耳濡目染,經常上山采藥,但實際上平時給人看病的主要還是林霜,她也就打打下手,幫忙包紮或者敷個藥啥的。
正兒八經自己看病還是沒有的。
所以她需要一個正當理由。
今年年底高考會恢複,她得找書過來複習,然後考個醫科大學學中醫專業,這樣她以後給人看病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高考廢棄10年了,村裏人都沒有誰家注重學習的,她想借書,估計得上鎮上圖書館借,或者直接去書店買書。
想著屋裏的林霜,她要出門的話,得跟林霜說一聲,現在也急不得。
好在她上大學後,課餘時間在給學生做家教,從初中到高中的學生她都帶過,卷子做過不少,高考她是不擔心的,隻要做做樣子,大學穩上。
另外距離改革開放政策下來還有一年時間,她想做買賣賺錢,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之前結婚前上鎮上買東西,確實看到不少人挑著自個兒家的蔬菜、編織品來賣,估計管控沒那麼嚴,她隻要不太過分,應該也能賺點。
沈修瑾也不知道多久回來,她得給自己找點事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