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妙妙點點頭，走出院子，推著自行車和方嘉顏並肩走著。
“你為什麼要跑啊？你怕我？”
“不是。”方嘉顏看看許妙妙，情緒有些低落，“對不起妙妙，我不是故意躲著你，我就是……我就是害怕你知道我的情況。”
“你的情況？”許妙妙搖搖頭，笑道，“顏顏，你看低我了，也看低沈家了。”
“每個人的出身自己是無法選擇的。但是後天想過成什麼樣，自己卻能選擇。”
“我的條件並沒有比你好多少。我來自鄉下，跟沈家也並不門當戶對。隻是因為阿瑾選擇了我，所以我才嫁到了沈家。”
“現在二哥選擇了你，也不會因為你的家境就放棄你。隻要你足夠堅定和相信二哥，將來你就會成為我的二嫂。”
聽到許妙妙的話，方嘉顏神情有些恍惚：“我真的可以嗎？”
許妙妙停下腳步，看向方嘉顏：“你當然可以！”
“你如此漂亮，又如此聰明，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考上大學，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二哥會放棄如此優秀的你。”
“不過我也知道你們藝術生並不容易。一邊要生活，一邊畫畫的材料也需要購買，國家給與的生活補助可能不夠用。我估計你也不會開口跟二哥說，都是自己扛著的。你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
方嘉顏看著許妙妙：“什麼建議？”
許妙妙道：“我建議你一邊學習，一邊兼職賺錢。今年是高考恢複的第三年，相信要複讀參加高考的人數不勝數。你可以給私人學生做家教，也可以去複讀班做老師，或者去藝術班教考生畫畫。再不濟，現在國家允許個體戶做買賣。你課餘時間，可以在校門口擺攤賣衣服。也可以去王府井、公園、故宮擺攤給人畫肖像畫。這些都能增加你的收入，並且幫你提升自信。”
聽完許妙妙的話，方嘉顏不由瞪大了眼睛，“家教？擺攤？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許妙妙反問，“顏顏，你可是大學生！還是央美的大學生！你怎麼就不能教人學習教人畫畫了？”
“你再看看你自己，多漂亮啊！這麼沉悶的深藍色外套穿在你身上，卻無端吸引人的目光。我想你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回頭看你吧？”
許妙妙的話，叫方嘉顏有些不好意思，她問道：“妙妙，你不會覺得我像狐狸精嗎？”
“狐狸精？”許妙妙失笑，“要是有人說我是狐狸精，我還得對她說聲謝謝呢！顏顏你想想，狐狸精都是什麼樣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稍微醜點，都跟狐狸精挨不到邊！那些說你是狐狸精的人，無非是自己長得醜，嫉妒你罷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噗嗤！”方嘉顏眨眨眼，臉上露出確實如此的神情來，“妙妙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說著，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說出什麼刻薄的話。
見狀，許妙妙笑道：“你看，你放在心上的這些事其實都不算事兒。我們隻要專注自己就行了，別人的話，其實沒那麼重要。”
方嘉顏低頭不語，好一會兒才有些失落地看向許妙妙：“妙妙，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敢，也沒錢擺攤……”
對於這點，許妙妙道：“這樣好了，明天周日，我陪你去天安門廣場擺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