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到了下午,但是現在暑氣依然很重,一絲風都沒有,柳樹的枝條都無力地垂著,柏油路似乎都被曬得快要化掉,熱浪順著鞋底直傳腳板。在客運站等車的空隙,庚二狗安排父女三人坐好,來到了客運站旁邊的小超市,買了四瓶妮哈哈的冰鎮礦泉水,又買了四根伊粒五個圈的冰淇淋,拿在手裏涼哇哇的甚是舒坦,在往回走的路上,看見陳老扁父女三人麵前呈扇子型圍了三個人,陳臘梅激動地說著什麼。見此情形庚二狗疾跑兩步,來到了跟前。隻見陳臘梅麵紅耳赤的對著對麵的三個男青年中間那人說“明明你就是故意踩的我的鞋,你應該向我道歉”,對麵是三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穿著花襯衫戴著金項鏈一色的牛仔褲,麵部表情流裏流氣的,中間一個長得很帥氣的年輕人手腕上還帶著一塊黃澄澄的勞氣士手表--這玩意價值不菲,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帶的起的。王鵬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又看看跟在身邊的楚明和朱鐵軍,隨即又挖了挖耳朵,吹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甲“你們兩個聽見這小妞說什麼了嗎?”王鵬笑嗬嗬的說“讓老子給她道歉?一個臭鄉下人,一家都是鄉巴佬,還讓我道歉?你們配嗎?”其實就是王鵬看見陳臘梅長得好看,動了歪心思,跟人家搭訕人家又沒有理他,所以故意把姑娘新買的帆布鞋踩了一下,怎麼也不能在楚明和朱鐵軍麵前跌份啊,倆人都是整天跟在他身邊混吃混喝的,極盡阿諛獻媚之術。聽見王鵬故意找茬又侮辱鄉下人,陳老扁霍地站了起來“你瞧不起誰呢?家譜往上翻三代,看看你家祖上是不是鄉下人?我們鄉下人一不偷二不搶踏踏實實靠力氣吃飯,況且我兒子還在戰隊服役,保護著你們這些鱉孫子不被外國人欺負。除了仗著父母的關係和積累的財富供你們胡作非為任意揮霍,你們還會幹啥?是為四化建設添磚加瓦了還是扶老太太過馬路了?一幫混吃等死無所事事的混賬東西!”陳老扁一邊說著一邊激動臉漲得通紅,別看陳老扁是農村人,那可是當過小隊長的人,肚子裏是有點墨水的,也跟著村長走過南闖過北,所以言辭不可謂不犀利。
王鵬被嗆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爸是個局長,平時被恭維慣了,走到哪裏都是自帶光環,習慣了被眾星捧月的感覺。在這時候他身邊的楚明說話了“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你狗ri的在跟誰說話。這可是王局的公子,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朱鐵軍也附和著說“趕快讓這個小妞跟王公子道歉,今晚陪王公子再吃頓飯這事就算過去了,也不難為你們”,朱鐵軍心裏門清,隻要跟王公子吃飯去,今晚就有一百種辦法把這小妞送到王公子床上,隻要王公子一高興,他們哥倆又能得到一大筆零花錢,這事他倆也不是幹過一回兩回了。“你踩了我的鞋還讓我道歉?還陪你吃飯?呸!看你都惡心!”陳臘梅氣鼓鼓的說道,庚二狗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走到陳臘梅身邊,把手裏的袋子遞了過去“你先把東西拿好,喝口水,我去去就來”,衝著陳老扁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有我呢。轉過身朝著三個人的方向哈哈一笑,“對不起,一定是有些誤會,借一步說話吧”一邊憨厚的笑著,一邊伸手朝客運站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小子挺上路,看起來今天的事有戲了”楚明和朱鐵軍心裏同時冒出這樣的想法,三個人隨著庚二狗走出了客運站,來到大門旁邊,庚二狗緩緩的說“就是你們敢跟我爸爸媽媽還有我妹妹口出狂言的?我們誓死保衛的河山就是讓你們飛揚跋扈的?”隨即抬手,三人胸口如遭電擊,就在啪的一聲重重響過之後,三個人忍不住張開嘴吐出了三四顆牙齒,一臉懵逼。怎麼回事?我在哪?發生了什麼?就看見對方一抬手,三個人的胸口每個人都遭到重擊,啪的響聲過後,牙齒就飛出了自己的嘴巴。都是他幹的嗎?這是什麼樣的手速?活了二十多年,別說見過了,就是聽也沒聽說過這手速啊。這三個家夥雖然不學無術平日胡作非為,但是也很聰明,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上了,而且是大塊鐵板,真要是想要他們小命都是易如反掌。想到這裏膝蓋一軟,三個人不由自主的跪在原地“大、大、大哥,有眼不識泰山,就把我們當個p放了吧,以後保證再也不瞧不起人再也不惹事了”庚二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要不是自己在這這幾個家夥說不定幹出什麼不是人的事,這些紈絝子弟,我們拚命保護的就是這種人?想到這裏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失望。“滾”庚二狗淡淡的說了一個字,三個家夥如蒙大赦,夾著尾巴向街角溜去,暗自慶幸遇到的隻是一個練家子,而不是什麼凶狠的亡命之徒。其實殊不知胸口挨得那一下,在三日之後就會截斷他們的陽脈,一輩子隻能做個廢人,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那東西除了排泄也失去了其他功能。陳老扁父女隻看見庚二狗和三個人一起走出了客運站,然後三個人跪下,又爬起來抱頭鼠竄,一肚子迷糊。就這?就這麼簡單?說什麼呢?怎麼這麼大的麻煩就解決了?三個人紛紛狐疑起來。庚二狗笑嗬嗬走了回來,從臘梅手中接過冰鎮礦泉水狠灌了兩口,又咬了一口冰淇淋,含糊不清的說“這些小夥子還是很明白事理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能積極改正,向我表達了深深的歉意,並且表示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剛才還要過來道歉,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就讓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