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這些事,陳佑禹真想給自己一嘴巴。
他如此拚命工作,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向別人證明,他配得上她。
然而事實是他就是再努力十輩子,也不可能實現。
當年就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自己就一氣之下選擇離開她。
導致本就缺少親情的她,與她的父親關係產生裂痕,28歲就鬱鬱而終。
所以,他的這份風骨,這份傲氣,隻不過是傷人傷己的無能狂怒而已。
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他定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會離開她,吃軟飯又如何?老子本來天生胃就不好。
可惜啊,明白這些道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一邊抽著香煙,一邊走在繁華的街道。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亮閃閃的手表,這是他這輩子買過最貴的東西,唯一一次高消費。
抽完最後一口,直接將煙頭按在手表上,燃燒的香煙就此熄滅,在手表上留下一個黑色印記。
“哈哈哈,無拘的感覺,真爽!”
忽然,周圍的人一臉慌張的跑開。
陳佑禹疑惑地抬頭一看,隨即眼前一黑。
“······”
“頭部受到重創,唉,沒救了!”
“奧運年,幸福年!”
“高考來臨,高三學子們加油!”
酸軟的感覺傳遍全身,就像睡了很久很久導致整個人有點迷糊。
眼前不斷有白光閃過,就像電影倒帶。
許久之後。
“老陳,醒醒!”
伴隨著耳鳴聲逐漸減小,陳佑禹緩緩睜開雙眼。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兒,約莫十八的年紀。
微微蓬鬆的秀發,高挺的鼻梁,紅潤光澤的嘴唇,睫毛纖細卷翹,眼眸宛若星辰。
如此好看的人兒,表情卻顯得無比擔心焦急,眼角甚至還流出了淚珠。
陳佑禹笑了,這還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想到她,這就夢到了。
“喂!老陳,你別光傻笑啊,說句話。”
“嗯。”他現在昏昏沉沉,覺得這是迄今為止,做過最迷糊的夢。
“你哪裏不舒服趕緊給我說,你說你也是,本姑娘三歲就開始習武,用得著你幫我擋瓶子?”
“嗯。”
“別光嗯啊,快起來我送你到外麵去,這裏救護車進不來。”
“嗯。”
“我嗯你妹,就知道嗯嗯嗯,不說話我不管你啦!”
修長白嫩的手兒拍在滿是汗液的臉頰上,陳佑禹這才慢慢清醒了些。
“安嘉鈺!”
陳佑禹有點懵,這夢怎麼越來越真實了?
伸出雙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我靠,老陳你有病啊,疼!”
“不是做夢?”
“你以為是做夢?那你大爺的怎麼不捏你自己,誒誒誒···你幹嘛!”
陳佑禹就這樣捏著她的臉蛋兒站起身,心中驚異不已。
穿越?不,重生。
安嘉鈺嬌嗔一聲,一把推開他的雙手。
“安安!”
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這張臉了,但他卻記得無比清晰。
“老陳,你腦子瓦特了?我是你兄弟,不是你女朋友!”
陳佑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她還在,她的眼神還靈動有神,她的臉色還光澤紅潤。
回想起那一天,自己離開時她那痛苦的眼神,無助的神情,心髒頓時如同刀絞。
“老陳你發什麼楞···喂。”
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慶幸著她又回到自己身邊。
安嘉鈺滿臉羞紅,在他後背羞憤的捶了幾下。
“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對我有這樣的想法,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廢了你弟弟。”
陳佑禹現在還有點魔怔,直到外麵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他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