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成秋千了咋永生?這永生有啥意義?活個幾百萬年不還是個秋千?咋?這秋千總不能也跟活人似的會說話吧?哎,千哥,您說句話唄,要不咱哥倆嘮個十塊錢的?”
眼看小青越說越離譜,我一時不由得衝著那秋千開起了玩笑。
小青沒在意我的不正經,她依舊保持著認真說道:“不是肉體的永生,是靈魂…但我剛才也說了,也許是為了永生,也許是為了永世不得超生。我所在軍區附近的那個族群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們人數極少,相當排外,我跟他們打交道的經曆也非常有限,對他們族內這些特殊習俗了解並不多,真沒想到,在這裏也會看見這一類東西。”
我摸著秋千的繩子,問道:“你是說,那個族群,會把某些逝者的身體組織加工成秋千?這樣就能實現靈魂永生?那為啥一定得是秋千呢?他們這麼喜愛秋千的嘛?”
小青說道:“不是秋千,是很多其他東西,都是日常用品,比如椅子,桌子之類的…嚴格說起來,做成秋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憑我對他們的了解,就算在他們族群內部發現這種秋千的話,那也一點都不意外…按他們族群的做事方式,做這秋千所用的人體組織,應該都來自同一個人。”
“桌子…椅子…”
小青的話,讓我頓時框框一陣腦補。
我想象著一個和這秋千座位一樣材質的椅子,在椅子麵周圍,耷拉著一圈頭發…這人生前是個地中海,椅子麵是用它的頭皮做的。
我想象著一張這種材質的桌子,但桌子的四條腿,卻分別是人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這人生前是個打籃球的,四肢都很長,而且四肢一樣長。
每當這戶人家需要搬家時,一念動咒語,這桌子就會手腳並用的自己跑起來…
在我胡亂想象的同時,小青繼續摩挲著秋千座椅的表麵,一邊摩挲一邊喃喃自語的說:“梓萱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秋千?難不成這秋千跟她之間,有什麼特殊關聯?”
我摸了摸秋千的繩子,說道:“這繩子和座椅皮要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話,從發色來看,這人的歲數可不小了…梓萱這麼喜歡這秋千…難不成,這秋千是用梓萱她姥姥做的?”
小青抬起頭,表情有些詫異的看向我。
我想了想,又說道:“不對不對…她姥姥那發色不是這樣的,那五光十彩的,壓根就沒人色兒,黑白這麼土氣的顏色,絕不可能出現在她姥姥頭頂上…難不成,是她媽?也不對啊,她媽沒這麼老啊…”
“也不一定非得是她親人啊…”小青說道:“也許,就隻是因為這是人體組織做的,所以她才會對這東西感興趣?”
“咦,這孩子打小就這麼有出息嗎?口味這麼重嗎?”
我說完,小青說道:“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更可靠的可能性…也許隻是因為,這是距離梓萱最近的一個秋千,與秋千的材質,其實毫無關係。”
“最近?你是說,從我家所在的位置算起,距離最近的一個秋千?”
我問完,小青點了點頭。
仔細想想…小青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不管這秋千是什麼材料做的,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這也許就隻是個秋千而已。
而且據我所知,以我小區為圓心,同樣的距離下,好像確實沒有第二個可供小孩兒玩的秋千了。
所以,小青的話,乍一聽,似乎很合理。
但對於肖梓萱這種孩子來說,她大老遠跑來這裏,真的就隻是為了玩個秋千嗎?她有這麼貪玩嗎?
“吱呀…吱呀…”
我還沒理順思路,蹲在肖梓萱旁邊的小青,忽然輕輕蕩起秋千,一邊蕩,一邊像媽媽哄孩子睡覺一般,語氣輕柔的衝肖梓萱說道:“梓萱乖…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呀…你很喜歡玩秋千嗎…梓萱真乖…”
“咦,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給我雞皮疙瘩都聽起來了。”
我隨口說完,小青瞪著我嗬斥道:“閉嘴!”
“好嘞。”我乖乖答應一聲,沒再說話,靜靜的看著小青和肖梓萱。
“梓萱啊…你喜歡玩秋千,姐姐天天帶你來玩好不好…
“梓萱啊…你知道這秋千是用什麼做的嗎?你為什麼會喜歡這秋千啊…
“你是怎麼知道,這裏有個秋千的啊…
“唉,你怎麼才肯說話呢?除了這秋千,你還有什麼想玩的嗎?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才能滿足你啊…
“什麼時候才能把你哄好啊?什麼時候,你才能把李院長告訴你的秘密都告訴我們啊…
“你跟我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你倆會有那麼多相似之處,還都這麼奇怪呢…
“讓李院長抹去我存在痕跡的人,把封光安排進現在這住處的人,到底是誰啊?他這麼做,又到底是什麼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