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地鐵上,老薑的許多話,都在我腦海中瘋狂盤旋著。
在他說完那句特別不吉利的話後,我讓他把話講清楚。
但他卻轉移話題,重新說起了那個光頭。
老薑說,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光頭也是個聾子,所以才能在那種環境下隨意出現。
雖然老薑說的很認真,但我此刻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那個光頭身上了。
我瘋狂追問他,是不是剛才給我體檢時,查出了什麼絕症,所以他才會說出那種話?
老薑告訴我,我很健康。
為了讓我放心,他甚至把我的體檢報告都給了我,讓我自己慢慢研究。
眼見如此,我接過那一袋子檢測報告,又問他,既然我身體沒問題,那他為啥咒我?
似乎是確定了繞不過這話題,老薑終於正麵跟我講了起來。
但他講的卻特麼是哲學。
青春就像衛生紙,看著挺多,用著用著就不夠了。
我一天天的班也不上正經事也不做,這麼虛度光陰,實在是不應該。
人生並沒我以為的那麼長,青春也很短,趁著年華大好,我應該抓緊把那塊金佛牌換成錢,好好花天酒地一番。
聽著老薑的話越來越飄忽,我隻好無奈的停止了追問。
之後我便問他,關於那個光頭,下一步我們該幹點啥?
老薑告訴我,等他消息就好。
我讓老薑跟我一起走,老薑告訴我,他和那個老中醫還有些話要說。
眼看老薑心意堅定,我隻好和他告別,獨自離開了醫院。
有件事老薑確實沒撒謊,就是那張地鐵卡裏確實隻有五十塊。
真難得,從他這種人的嘴裏竟然也能聽到實話…
等地鐵時,聽到地鐵進站的聲音,我還有點心有餘悸。
不過在坐上地鐵後,我的心情也就漸漸平複了。
心情一穩定,肚子就開始了哀嚎。
此刻已經天黑,但我今天除了早飯以外,別的什麼都沒吃。
而且早飯還全吐了。
唉,老薑這人真夠可以的,怎麼看也不像是缺錢的人,花錢時也不吝嗇,可讓我跟他跑了一整天,他咋就沒說要請我吃個飯呢?他平時的生活都沒有吃飯這一環節的嗎?
許久,就在我餓得已經冒虛汗時,終於到站了。
下車,拖著仿佛瘦了兩斤的疲憊身軀,我時跑時停的回了小區。
坐電梯上樓。
我還沒想好應該先去我家跟小青報個到,還是直接去小和尚家搞點吃的,電梯就到了。
走出電梯的一瞬間,我就不猶豫了,因為小和尚家的門是開著的。
我一邊進門,一邊有氣無力的喊道:“吃的…給哥整點吃的,哥…哥?龍哥,您怎麼在這兒?哎?小青,你和梓萱也在啊?”
客廳裏,龍哥正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抓著一把撲克牌,小和尚跟崔成器也是一樣的架勢。
小青陪著肖梓萱坐在沙發另一邊,沒在打牌,看起來什麼都沒做,像是在發呆。
聽到我的聲音,龍哥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原本的嚴肅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終於鬆了一口氣般的笑容。
而小青卻忽然站起身,眼圈有些發紅的衝我吼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被小青一嗓子吼懵的我,相當傻眼的舉起手裏的一袋子體檢報告說道:“沒…沒有啊,我今兒可健康了,不信你看體檢報告,全身都可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