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萱有些絮叨的用老太太的聲音對我不停的說著。
看著這一幕,我不由得在心裏想到:有病吧?大半夜的醒什麼醒?這夢這麼沒邏輯的嗎?
肖梓萱像在念經一般,繼續不停的要我醒來,不停的強調我再不醒來就會有危險。
到這時,我也有點想明白了。
這就是夢,而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那種夢。
‘你接下來的人生將會跌宕起伏,充滿危險。’這句多少有點莫名其妙的話,我最近聽到的頻率稍微有點高。
因為這句話出現的實在古怪,所以我難免時常惦記。
仔細想想,剛才臨睡覺前,我好像還在想這句話。
而在我身邊,能跟‘古怪’沾上邊的,自然非肖梓萱莫屬了。
雖然她最近一直表現的很正常,沒出過什麼幺蛾子。
白天的這些經曆,過往的某些記憶,相互一重疊,我就做了這樣一場奇怪的夢。
所以,雖然這夢裏的場麵很奇怪,但我會做這樣的夢,倒是一點都不奇怪。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此刻再看向沙發上的我,以及旁邊的肖梓萱,我倒是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了。
我試了試,自己還是動不了,也張不開嘴。
甚至我想閉上眼不看這一幕,繼續踏踏實實的睡覺,也做不到。
我的眼睛根本閉不上。
肖梓萱還在對著我絮叨,像是在念經,又像是在念咒。
一個挺可愛的小女孩,用老太太的聲音不停的絮叨著相同的內容,我一時看的有些煩,於是便在心裏衝著肖梓萱說道:“別叨叨了,大半夜的誰不睡覺?醒什麼醒?有讓人現在醒的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腦的運算能力是有限的,隻能製造有限的場景。
當我在心裏說話時,肖梓萱竟然就像是暫時斷電一般,閉上了嘴。
但等我在心裏說完這句話後,肖梓萱便又開始繼續絮叨了起來。
我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煩,於是便再次在心裏說道:“小小年紀真能叨叨,危險啥?我能有啥危險?”
忽然,肖梓萱抬起頭,朝我看了過來。
黑暗之中,四目相對,肖梓萱突然衝我吼道:“不!是!你!”
依舊是老太太的聲音,但這一嗓子喊破了音,聽起來不再沙啞,而是尖利刺耳。
老實說,這一聲喊,委實有點嚇到我。
隨著喊聲,肖梓萱的表情也變得無比猙獰,在喊到最後一個字時,她的嘴張到了隻能在夢裏才能出現的程度。
她的下巴幾乎扯到了胸口,一張嘴張開的幅度,簡直比她的整個腦袋都要大。
而她的嘴裏也沒有什麼舌頭或者牙齒,隻有一個漆黑如夜的大洞。
隨著這一嗓子,我在心裏罵了聲“靠”,便一時有些嚇傻的沒再發出聲音。
而肖梓萱也收回視線和下巴,轉頭再次看向沙發上的我,衝我平靜的說道:“是你。”
唉,看來肖梓萱剛才那副樣子真的嚇到我了,這夢的邏輯性忽然變得更差了,什麼不是我又是我的…
肖梓萱盯著沙發上的我,繼續說道:“快醒醒,你快醒醒!再不醒,你就去死!”
這次說完,肖梓萱忽然抬起兩隻小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雖然她掐的是沙發上的我,但隨著她這一掐,那冰涼小手的觸感,也清晰的傳到了站在一旁的我的身上。
脖子好涼…
媽的,這麼小的孩子,手勁兒怎麼這麼大?
我靠,不行,我要喘不上氣了…
“鬆…梓萱鬆手…”
我在心裏喊完,肖梓萱忽然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即把視線轉向沙發上的我,手上又加大了力度。
不行了,撐不住了…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裝進麻袋裏,又扔進了攪拌機裏。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周圍一片漆黑,但我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
我趕忙睜開眼,剛想從沙發上坐起來,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而我的脖子,也正被什麼東西勒著,幾乎快要把我勒窒息,也勒的我發不出任何聲音,根本無法求救。
完蛋,這回不是夢,是真的…
是那根銅錢的繩子,勒的好緊,越掙紮越緊…
完蛋,我要死了,完全喘不上氣了…
我的一生啊…
在我馬上就要放棄掙紮時,小和尚忽然打開房門,打著哈欠從屋裏走了出來。
我靈機一動,用腳踢了一下旁邊茶幾。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我踢掉了,‘嘩啦’一聲,把小和尚嚇了一跳。
隨後,小和尚朝著我這邊就抱怨道:“封光施主啊,睡覺怎麼都這麼不老實?你…哎喲我去…不是,阿彌陀佛,你幹啥呢?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