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在心裏輕笑兩聲,很‘上道’的問道:“還沒想好,您想吃啥呢?”
老劉顯然早就在心裏擬好了菜單,朱砂一問,他便行雲流水的說道:“醬牛肉,鹵水花生,拌豆腐皮,再來二兩棧橋白…”
“喲,您這日子過得真是舒坦,這吃…”
“可惜這一上午都挺忙,我還沒顧上去買飯呢,要是一上午都沒空去買飯啊,我中午就不吃了,那中午就也沒空嘍。”
沒等朱砂一句話說完,老劉就越發直白的‘指點’了朱砂一句。
早有心理準備的朱砂,很配合的說道:“嗐,您啥身份啊?買飯這種粗活,哪兒能讓您親自動手?您中午等著就行,全包在我身上了。”
“嗯,懂事,去吧。”
“好嘞。”
朱砂答應一聲,扭頭便走。
‘我怎麼覺得這老劉跟特麼古代的公公似的?’
“嗐,有的人就這樣,生理沒閹割,心理早閹的幹幹淨淨了。”
‘這麼愛刁難人,他就不怕哪次刁難到個硬骨頭,人家一刀捅死他啊?’
“唉,他又不傻,也就仗著我是新來的,他才對我這樣的,你沒見他對黃麗和對業主時是啥樣子,那才真特麼像公公呢,卑躬屈膝的躬。”
‘你也真是的,咱就不能硬氣點?’
“這不是有事求著他了嘛?不然你以為我想啊?別廢話了,走,買吃的去。”
來到小區外的一個超市裏,朱砂按老劉的要求,買完一斤醬牛肉和兩份涼菜,又買了一瓶本地特產高度白酒,棧橋白。
‘他這工作時間也可以喝酒啊?’
“他的工作又不用開車,想喝就喝唄。”
‘真行…’
買完東西回到宿舍,朱砂定好鬧鍾,便上床睡了過去。
臨近中午,鬧鍾響起,朱砂起床簡單洗漱了一把,便拎上吃的喝的出了門。
“等會兒我隻要一咳嗽,你就開始講笑話。”
‘你特麼還是把我當小愛同學了是吧?’
“不是,過會兒你就知道了,老劉那個說話方式真的太煩人了,你…”
‘那關我屁事?再說我特麼也不會講笑話啊。’
“不會你還不學?”
‘我學你…’
“殺人啦!”
鬼鬼一句街還沒罵出口,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相當淒厲的喊叫。
朱砂和鬼鬼頓時一起閉上嘴,抬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這小區裏的一個住戶。
朱砂不知道這人叫什麼,也不知道這人具體住在哪一戶,但能確定這人確實是小區裏的人,一個和小丹爸差不多年紀的大爺。
這大爺一邊喊著,一邊從正門跑進了小區。
‘這人瘋了?還是出事了?’
鬼鬼問完,朱砂還沒來及回答他,那個大爺忽然看到了朱砂,接著他便衝朱砂喊道:“小看門的!快來!不是,快去!你們那個老看門的讓人給捅死了!”
喊完,這人還指了指他身後的正門。
‘靠,老劉讓人給捅了?真的假的?’
“不管真假,先過去看看吧。”
眼看那大爺不像在說假話,朱砂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加快腳步,一路小跑直奔正門。
跑進正門寬闊的門廊,還沒走到門崗室,朱砂就看到讓他徹底傻眼的一幕。
老劉躺在地上,胸口滿是獻血,一個身穿‘黃袍’,一看就是外賣員的男人正蹲在老劉旁邊,一邊一刀一刀的捅著老劉的胸口,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喊著。
“為什麼非要欺負我?!為什麼總是欺負我?!
“我來一次你欺負我一次,來一次你為難我一次!我就想送個外賣而已,我沒招你沒惹你,你為什麼每次都要為難我?!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想踏踏實實掙點錢,為什麼總是為難我!為什麼?!”
外賣員的喊聲裏,充滿了委屈和憤恨,每喊一句,他手裏的匕首都會刺進老劉的胸口。
之後便是拔出,再刺進去,循環往複…
“我靠…鬼鬼,你會未卜先知啊?你怎麼知道他會被人捅死?”
‘我特麼哪兒知道啊,我這鬼話…鬼話這麼靈的嗎?’
“那你趕緊祝我發大財,再祝我和小丹早生貴子兒孫滿堂行不行?”
‘那你今晚就和小丹圓房吧,老劉正好投胎成你倆的孩子。’
“你們鬼詛咒人都特麼這麼狠的嗎?”
‘別特麼貧了,趕緊救人吧。’
“對,老劉不能死,他答應告訴我的事情還沒告訴我呢,那個人讓他給我捎的話他也還沒捎給我呢,他不能死,可…我去,可這怎麼弄啊?那個外賣員明顯已經殺紅眼了, 他手裏還有刀,頭上還戴著頭盔,我特麼沒地兒下手啊…”
‘傻豬…相信我不?’
“你什麼意思?”
‘我教你…咱今天來個空手奪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