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物驟變,其上出現鋒利的倒鉤,漸漸森然。犬牙物拔起,立如豐碑,開始瘋狂擺動,漸成群魔亂舞之勢,形成一巨大的咬合物,頭連著嘴,牙齒長成頭,如同牙齒梳成大背頭,血紅的涎液如花火,駭人之極。
這一切發生就在瞬息的功夫,咬合物微張,咀嚼聲響起,像是剪碎紙張,刺耳惑亂之聲讓人難受不已。
遠觀之,咬合物形如牢籠,咀嚼聲躍起,倒卷殘雲要碾碎一切,猩紅的血液潺潺響叮當,殘破的一切沙沙磨人耳,麻木的咀嚼聲聲催人命。
“快看,那是個人。”咬合物籠罩整個山峰之巔, “嘶嘶嘶!”兩匹馬慢慢分開,一人形黑色之物出現,黑色表皮脫落後竟是一個流著哈喇子、臉色潮紅的佝僂老頭。
“前輩…前輩救我同天闕……”妙古幾人撲跪向前,佝僂老頭如神明降世,同天闕殘存人又燃起了希望。
“不錯,你這女人不錯的,你可以活……”佝僂老頭眼光湛湛,盯著妙古。
“隻要能存我同天闕,妾固所願也。”妙古眼中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又決絕了起來。
“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嗎?”一道金黃色的火紅漣漪飛濺,形成環狀弧射飆射至佝僂老頭,那咬合物已然被融化,斛律家的老嫗放下弓箭,臉上譏諷嘲笑之意濃烈。
“銀槍蠟頭而已……”
“哎喲喂,嚇死我了……”
……
山峰之上眾人紛紛呈鬆弛狀,若非自持身份,肯定要罵天罵地罵先人的。
“嘿嘿……別誤會,我隻是要她活,別的死活我為何要管。”佝僂老頭不以為意,隻示意妙古一人,接著手上一抖,一白色之物被隨手扔在地上。
“闕…闕主?”竟是白發附上的頭蓋骨,同天闕一威嚴中年人搶身向前,捧著那頭蓋骨痛苦不已。
“哦?這就是你們的頭?這點本事就不要隨意使這種禁術,不好意思,為了讓我的戰車出來,我獻祭了他。”佝僂老人腳下一輛前四後八輪的戰車緩緩而成,其上還躺著一名失去頭蓋骨的麵白無須的男子。
“況元哥,不不……我勸過你不要將希望寄托於那虛無的術,你才是我們主心骨,大不了血戰一場,如今……”妙古目眥欲裂,痛心疾首,看著慘死在戰車上的況元,其臉上還殘留著死前成功的喜悅之色。
“一個無根的殘缺之人,跟著老夫吧,保管你快活。”佝僂老頭有點不滿妙古對況元的情誼,不過還是表現一副大度模樣。
“我跟你媽,操你全家,你敢動我況元哥,你算個什麼,我要你死……李仙老,你放開我……”妙古激動起來,舉著大刀就要衝上去,被先前捧著頭蓋骨的男子拉住。
就在此時,那石室廢墟中緩緩升起一漏鬥狀器物,“量天地與共,載八荒之力。”漏鬥中出現一頭發胡子花白老頭,仙風道骨。
“漏天鬥顯現了,妙古快走,此乃闕主以命乞靈,不可辜負啊!”李仙老急忙勸道,那漏鬥拉長,罩住了同天闕幾人。
“對對對,我要的就是這個,同天闕的漏天鬥,哈哈哈。”高才脫口而出,其餘眾人臉上也是喜不自禁。
“動手!”斛律家的老嫗先人一步,一箭射出九個火球,挾恐怖高溫犁空而至,高才拿出一黑一白如鈴鐺樣的東西,下一刻便原地消失,後發先至山嶽般擠壓出去。
“哼,方才個個保留實力……”洘山頭上“雜草”射出,沿途盡染墨色,竟是隱隱在腐蝕天地。
“都給老子閃開,統統都是我的。”九馬駛過,如千軍萬馬過境,沿途所過人神皆無,肉泥翻飛,圍攻眾人躲閃不及便被踩踏在地,猥瑣老頭駕馭戰車,如所向披靡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