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微涼的葉子刮到林獻耳際。

她躲了躲,輕笑了聲,說:“這片都快被你薅禿了。”

祁霄下意識回眸看了眼寒風中飄蕩的樹葉,心虛道:“沒有吧?”

林獻瞥了眼他手上的樹上:“你說這話不心虛?”

“……”

心虛的祁霄將葉子往女朋友臉上撓。

“癢……”林獻偏頭躲避,祁霄不依不饒。

她幹脆將帽子戴起來,祁霄摟著她脖子手欠。

林獻邊躲邊笑,被人逼到了牆根。

她抬手推了一把祁霄,抱怨道:“衣服蹭牆上去了。”

祁霄忽然背對著她蹲下,說:“我背你。”

林獻一愣:“背我幹什麼?”

“想背,”祁霄回眸,“快點,這會兒大家都睡了,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不見的。”

林獻信了他的話,上前趴到他背上。

“你不累啊?”林獻見他生龍活虎起身,懷疑道,“我玩了一天,腳心疼,你看著一點事都沒有。”

“累什麼?”祁霄不解,“我這年紀知道什麼是累?但和我媽逛街是真累,明明也沒走多少路,就是累。”

林獻輕笑:“心累吧。”

祁霄:“心累身也累。”

門衛老頭在空調室裏打盹,祁霄背著林獻走過去他也沒看見。

小區綠植很多,祁霄沒走大路繞,直接抄小路回了院子。

到了院門口,林獻撐著他肩膀要下來。

祁霄一臉自信:“慌什麼,燈都熄了,林阿姨肯定睡了。”

話音剛落,客廳大亮。

“林獻?”

林雪的聲音傳到門口,客廳可以看到大門,她見祁霄背著林獻,心裏一緊,連忙走了出去。

“你這是怎麼了?”

林獻好似被扼住了喉嚨。

祁霄靈活的腦袋也一片漿糊。

“姑、姑姑,”林獻硬著頭皮喊人,“我腳扭、扭著了。”

林雪走過去將她從祁霄背上扶到地麵,說:

“我聽人說崴腳總崴一個地方,是不是上次沒好透啊?是上次崴傷的位置嗎?”

林獻特別心虛:“沒、沒事,路上黑,踩空了。”

林雪蹙眉:“真沒事?”

林獻點頭:“真沒事,我那邊還有藥,明早再、再看看吧。”

“行,”林雪說,“天也不早了,你先上樓,明天還疼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林獻“嗯”了聲,沒敢給祁霄一眼,悶頭上了樓。

為了圓謊,她走得很慢。

剛到臥室,她就給祁霄發了一連串罵人的表情包。

祁霄給她發了“跪地求饒”動圖。

林獻這才放他一馬。

玩了一天,她洗完澡後倒頭就睡。

翌日,林獻起得很早,甚至還和林雪一起去了一趟菜市場。

回來的時候給祁霄帶了早餐。

一共三天假期,她玩了兩天,最後一天隻能和卷子過。

祁霄啃著雜糧煎餅,發信息問林獻要不要一起寫作業,林獻拒了。

祁霄也沒強求,臨近期末,要是考不好的話,林獻估計又得哭。

要是哭了,難受的是她,心疼的是他。

還是不打擾了,因為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到底能不能靜下心來。

他老老實實吃完早餐,開始奮筆疾書。

理科卷他倒是做的很快,但物理有道題超綱了,是高考都不會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