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留音寺的後山,前麵仍是很熱鬧,穆子一遠遠的聽到了,不由誇張得抖了一下,換來秦睿的笑意。
“其實你真該多笑笑的,挺好看的,聲音也好聽。”穆子一評價。
“好看用來形容子一的。”秦睿愣了一下,才找補了一句回去。他能這麼笑,還是在十七年前,父母在時,沒想到今個突然完全又放鬆了,都是來自於身邊這個女子。
“好看不分男女,難道男人非得與臭字掛了邊才叫男人?”忻國的審美很有意思,女子的都還好,環肥燕瘦都惹人憐愛。
對於男子的反倒比女子要奇怪些,要麼就是推崇五大三粗的,粗獷型的,要麼就是白麵書生柔弱型的,在兩個極端之下,反倒如秦睿這樣俊美的要差上一些。
沒瞧見忻家那幾個,年紀大的還要好些,年青的,都愛留個須什麼的,看得她好生難受。
“子一的觀點總是與眾不同的。”秦睿沒研究過,他喜歡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世上的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就如這荷花一樣,每一朵都有自己的模樣,再像,也不會完全是相同的,也正是因為它們的不同,這世界才會更美麗不是嗎?”
兩人此時已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六月裏山上的荷花開的要遲一些,正是好看的時候。
“多謝子一指教。”秦睿略行了一下禮。
“少來,閑聊罷了,也就是同你了,這一路把我一個月的話都說了,還盡是些沒用的。”穆子一癟了癟嘴,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怎同這人在一塊,這嘴便有些停不下來了呢?
“我也有同感。”秦睿又笑了起來,看到子一瞪自己,便知她誤會了,忙解釋。
“不是說子一,是說我自己,同樣同子一在一塊,話不知不覺就多了起來,要知平日裏若是沒事,可是一天講不到一句的。”
聽他如此解釋,穆子一的神情緩和了下來。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平時兩人不愛說話,憋壞了,才會這樣。”挺奇怪的。
“怎不說, 是我們投緣,是朋友,是知己,才會有說不完的話。”原來子一也有犯小迷糊的時候。
“對噢,是我轉不過彎了。”穆子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你少用點勁不行嗎?都紅了。”秦睿搖頭,伸手想去給她揉揉,可看到她身後遠遠的出現的人,便收回了手,還順帶著把穆子一拉到自己身後。
穆子一不明所以,可還是順著他的意,站到了他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變了臉。這個距離她沒察覺出來有人是不對的。
不管你是高手還是高高手,都不對,有雪球在懷裏,小東西沒動,便是也不知道的,要麼是這人的內力太過高深了,要麼就是突然出現的,他們還來不及反應。
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才去看身前的人,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太清他的麵部表情,可從他緊繃的下顎,仍能感到他的警惕,看來他也是剛發現的。
而他微微張開的手臂卻很堅定,這人真夠意思,是個朋友。
穆子一打量間,那人已走近了。“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有禮了。”來人是個老和尚,沒有胡子沒有頭發,仍能讓人看得出他已經很老很老了。
他露在外麵的皮膚,除去臉上的還好,略顯得飽滿些外,脖子與手就很是顯年紀了。
“大師好。”
“大師好。”在這遇到高僧,遇到有本事的高僧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確定了對方沒有惡意,兩人先後打了招呼,穆子一也從秦睿身後走了出來。
“兩位施主,到是雅致。”老和尚的確慈眉善目的,如果忽略掉他那綿長的呼吸,與普通和尚便沒什麼區別了。
“這裏,安靜。”對外秦睿是不愛說話的,可如今同子一在一塊,她可是女孩子,隻得自己多說兩句了。
“這位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老和尚轉向穆子一,有一瞬間穆子一覺得他看破了自己的偽裝,不過人家年齡在這,又是世外高人,有這個本事,不足為奇。
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難道二位不知今天那位大師會解簽嗎?”老和尚收了打量的目光,問了一句很正常的話。
“不必。”秦睿回了兩個字,而穆子一卻在眯眼,她在研究這個老和尚,從他出現到現在,的確沒什麼奇怪之外,可這沒奇怪之處就奇怪了。
“大師不忙嗎?”她一開口問,秦睿也皺了眉,不錯,這時前麵正忙,雖說他年紀大了,坐鎮還是要人的,哪就有空閑到這來了,還是那麼突兀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