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調了個,這回仍是穆子一先起,笛聲一響起來,秦睿才懂她問自己跟不跟得上是有原因的,幸好,為了父母,他都下苦功夫練過,倒不至於讓她考了去。
一曲終了,知音這個詞又同時落到了對方身上,而自己的心情也徹底得舒解開了。
在這裏已沒什麼好逗留的,自然要啟程去往他們要去的地方,而秦睿秦公子與他們同行的事,啞伯幾人都知道了。
想著秦公子也就一人,人品,性子,放在這,又與自家小姐如此合得來,合到一條船上也就不會太有反對意見,甚至很是貼心的去安排。
於是在穆子一看到換了一條大船時,還是有些吃驚的,原先的那條也不小,又不是不能加一個,青荷輕聲為她解釋。
“公子,這一路行去,有幾日恐怕要在船上過夜了。”小姐心善,不讓行快船,又不讓行船的人過於勞累,這種走法,可不是每每都有好的宿地的。
“唉。”穆子一輕歎,好吧,大船就大船吧,她也不想這幾人跟著她吃苦受累,隻是這船大了是非就多了。
“走吧,秦睿。”她是主人,還得招呼客人。
“好船。”秦睿也在打量這船,同那一艘一樣,看起來極為普通,可登上了船就會感覺到不同。
很平衡,完全感受不到船在前行,以這種規模的船則達不到這種效果的,可就是有這個感覺了,足以見有多好。
內裏的布置仍是子一一貫的風格,簡單舒適,看來穆家真的很疼這個女兒。
“看出來了。”他們人不多,東西昨夜就已轉過來了,一上船,便可以啟航了。天氣又正好,兩人站在甲板上迎著江風看風景。
“雖說這話很俗,可還是讚一句,穆家真的很疼你這個女兒。”商家出身,講的是個利字,不論賺多賺少,不論有多大的身家,如此舍得打造一條出遊的船可不多。
別問他為何就是知道是穆家的,單憑前幾日的觀察,這子一身邊是沒有一個外人的,而這花了心思的布置也不可能如此湊巧的。
這人聰明,穆子一知道,她也正是怕與他這樣同樣聰明的人看出來什麼,才一慣低調的,她可以無所謂,跟著的人便會很受累。
“你不提,我還忘了,我是商人之女,既然是這樣,秦公子我這船隻怕是要交點費用了。”反正是閑聊,順著這個話題發散就好。
“子一,這可是為難我了,睿可是身無長物了。”若是旁人說這話,他就得想想出個什麼價了,子一不會。
“也是,按我的規矩來,錢是不入眼的,能拿出來換的,也就你這個人了,問題是你又是個麻煩,真是不可取。”穆子一滿是嫌棄。
“那怎麼辦?我已上了船了。”同她在一起時間長了,還真計較不來她有時的有些‘傷’人的話。
“要不,我讓啞伯把你扔到水裏去?”穆子一確實又在調皮。
“啞伯打不贏我,還有就是我入水,定會拉上子一的。”秦睿也在用心胡扯。
“呃,這是個問題。”穆子一歪著頭,煞有其事的在想這個問題。
“要不,我跟子一當護衛吧,抵這一路的盤纏。”她比自己要矮上許多,又過於瘦弱了些,站在那,江風卷起她的衣擺,莫名就想讓人保護起來,哪怕他知道她不需要。
“這是一個好提議,不過依我現在這個條件,似乎一個護衛的工作不夠抵的。”穆子一輕笑著搖頭,這人是護自己護上癮了,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
打從山莊第一次見麵起,他好像都在這麼做。
“那怎麼辦,要不我隨時聽子一差遣?”她使壞的樣子別有一番味道,哪怕現在作男兒裝,也不帶一絲女氣,可仍能用可愛來形容。
“公子。”青荷尋了出來,小姐同秦公子很合得來,大多時候待在一起都是有說有笑的,她們做丫頭的,都不會到跟前來礙眼。
有她們在,小姐總會顧忌一些,還會照顧著她們的感受,沒這樣放鬆,她尋出來不是為了別的,風大了,還是少吹一點的好。
“我不是瓷娃娃。”穆子一不太想進船艙,在那看到的風景是不一樣的。
“你不是瓷娃娃,是玉娃娃,一會該曬壞了。”秦睿理解的是女孩子,少曬太陽的好,六月裏的陽光辣,容易把人曬黑了。
而此時太陽已落到了穆子一身上,在她露在外麵的肌膚上,打上了一層光澤,如若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公子哥,同樣可以讓人迷了眼,不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