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願望很奇妙對嗎?”穆子一這時其實不需要身邊的人說什麼,按自己的節奏在走。
“試想一下,就在那,它一直在那,就在那個方向,就這麼看著你,是多麼溫暖與美好的一件事。”伸手指了一下遠方,那裏是一片星海。
“是啊。”秦睿也在看,順著她話也在想,如若父親與母親如子一所說的那樣,真的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其實他的心情也算不上是好,同穆子一一樣,想起了親人,原因也不是什麼特別的,隻是聽到啞伯無意中提感歎了一句。
“快到中元節了,倒是趕得上。”趕得上什麼,他是不知道,可中元節代表著什麼他清楚。
“因為他關注著你,就感覺他從未離開過,對不對?”穆子一不是在問別人,而是在問自己,因為這就是她所希望的,也是她想的。
但隨後又笑了起來,這是犯什麼傻了,那些亮閃閃的玩意是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嗎,這個念頭一出來,便表示穆子一又收起了那些情緒,過了。
就如老爺爺前世所說的,太不像一個女娃了,過於理智與冷心冷情了,小姑娘家家的一點浪漫細胞也沒有。
秦睿看了看那星空,才轉向穆子一,他是一名男子,能感覺到身邊人的懷念,也可以去暢想一下那美好的期望,可讓他去相信卻是不可能的。
父母就死在他的麵前,是血紅的顏色,包括那火,都是一個顏色,因為這個,他從不去幻想,也更不懂什麼是浪漫了。
隨著穆子一的話,寄托了一下便回了神,見她笑了,不由皺眉,子一的笑很多時候極淺,那種笑並不是她真正的笑,隻是她的一種偽裝。
反倒是在同自己交往時,開心了,好好的笑過那麼一兩回,那是發自內心的極具感染力的笑容,會讓隨著她不自覺得勾起嘴角,去品嚐生活中那麼一絲甜味。
可此時子一的笑卻是苦的,除去懷念親人的苦外,還有一種人間清醒般的苦,想來她也是不信這樣的東西的。
“子一。”心不由有些疼,他們在一起很多時候,談天說地,有時會為一些小事可以論上半天,唯獨沒對對方的家世,親人,過去提上半個字。
他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了,是知己了,隻要了解到這個人,與這個人默契相處就夠了,別的事都不重要,當然不排斥她自己交底的這一條。
而子一似乎一直也是這樣的想法,可在這一刻,他想去了解了,想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才會這樣,想知道這個與眾不同,看起來柔弱,實則堅強無比,能力非凡的女子,經曆了什麼,又是什麼造就了她今天這個樣子。
他可不信一個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嬌嬌女會有這樣的見識與本事。他想了解那些,目的不是刨根問底,而是想在她出現這樣的情緒時,能恰當的給予一定的安慰,她似乎值得他的疼惜。
“子一,你,什麼都可以同我說。”如果這話他早一點說,也許穆子一就真的開了口,可她現在好多了,收起了那種情緒,便還是之前的那個穆子一。
笑了笑,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船舷邊,望著夜色中的江水。“秦睿,謝謝。很高興遇到了你,也很高興,這個時候有你在身邊。”
她的聲音是正常的,人也是正常的,包括這話說的也再正常不過了,可看到夜風中被卷起了衣擺的她,秦睿竟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子一,這是她又不是她,可不希望這樣的她出現,他已說不好自己是個什麼心理,隻是遵從本心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
穆子一感受到了他的靠近,沒有回頭。
“你我何需言謝。”盯著比自己矮上許多的人兒的發頂,秦睿的聲調也表現得非常自然。
“自然,本是不用的,可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聽我胡扯的,就勉為其難得聽我謝一次吧。”穆子一盡量回到之前的那個狀態,可總歸心境是壓抑的,有些難以做到。
這時有雙大手扶住了她的雙肩,把她扭轉了過來,不由抬眼去看人,詢問他想做什麼。
“子一。”秦睿隻是喚了一聲,雙目很真誠得同她對視了一眼,接著緩緩得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懷裏。
穆子一開始是懵的,雖說她已從這人眼中看到了關心,看到他毫無雜念的疼惜,也感受到了他緩緩的動作,卻沒有想到他會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