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這邊是有點偏,卻也不代表偏得沒邊,有時還是有人經過的,比方說這二皇子忻元霖,剛下了早朝,頭有些疼,便想回府了。
人不舒服,便不願走平時那條繁華的街道,讓人繞了點路,此路不寬敞,隻容一輛馬車出入,平時也就這麼一家人家,倒是不會擁擠。
見有馬車進去了,車夫便停下了,忻元霖挑簾往外看,正好見到秦睿與人說話,同鍾尚武一樣,認為他是穆家人,把他當成了穆家的兄長。
正在研究這位是住在這,還是往這邊來,這時穆子一下來了,若是沒有在船上那段相處的時光,他也不能認出這位就是她,終歸能讓他這樣用心記住的女子不多。
特殊的,用了心的,自然便分辨得出來,見兩人在門前說了幾句話,穆家小姐進去了,門關了,這位才離開,在先入為主的前得下,便是做哥哥的帶小妹出去玩了,送了回來,自己又去忙了。
也就是說,這穆家小姐在京城裏便是住在這的,也就不奇怪為何他一直尋不到了。頭也不疼了,他清醒了,好好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才讓車夫把馬車駛離。
今個不方便,沒有穆家兄長在家,這門估計是進不了的,再尋機會吧,找到地方就好辦了。
穆子一還不知自己的住址已讓人知道了,回到了家第一件事是沐浴,她習慣了,並不是嫌棄別人什麼,洗了澡,換了衣裳,就忙著喂雪球,小東西長大了一點,口味還是沒變的。
做完了這一切,便有人來審她了,也不是審,還沒人審得了她,連藥雲與穆素妍都不敢,別看當年她出了兩次那麼大的事,更多的是心疼,原由都沒有問過。
在他們的認知中,主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這種盲目的信任讓穆子一背負的有點累,反倒是現在身邊的這幾個,大多數時候會把她當小姐,當普通人來關心。
昨個被人那樣帶走,哪怕是熟人,小姐也應了,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難得齊刷刷的四個都出現在了她麵前。
“這都是怎麼了,臉都黑成這樣,外麵太陽也不大啊。”穆子一笑嘻嘻得打岔。
“小姐。”梅枝是看到她走的,不樂意得跺了一下腳,也就這兩年她才放得開了些。
“安了,他,你們又不是不認識。”穆子一覺得她們的擔心有些多餘。
“認識歸認識,小姐也得想想自個。”輕煙算是四個中同秦睿見麵最少的一個,沒見過穆子一與他相處,有的話反倒更好說了。
“想自個什麼,哥哥挺愛護我的,不會有事的。”她的不在意,讓四個丫頭有些擔心,雖說叫哥哥,可總歸不是親兄妹,扮男兒裝時是不得已,這女兒裝時,還是得有些分寸。
親兄妹七歲都不能同席了,更別提這樣的,還是那樣帶走了小姐。
“小姐,你十五了。”可這話讓她們怎麼說,若是她們已成婚了還要好點,可這都不是一般大的年紀嗎,這方麵的都沒經曆過,能說出多少道理來,隻得拿她年紀說事了。
“對啊,我十五了,不小了,分得清好壞了呀。”穆子一還沒跟她們在一條線上。
“小姐。”急得幾個丫頭都想跺腳了。
“我怎麼了?”她有時是會逗逗她們幾個,卻還沒有一回把她們四個一起逗了的,這是怎麼了。
“小姐就沒想過嫁人嗎?”輕煙是她們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一咬牙,說了實話。
“沒想過。”今個是什麼日子,怎都與這個話題有關。
“小姐啊。”一聽這話,四人都有些泄氣。
“停。”穆子一有些明白了,這是在擔心她與哥哥走得太近,嫁不出去啊。
“今個話到這了,我也不收著說了。”自己的是沒打算考慮,可這幾個不同,一個二個的年紀也不小了,借這個機會,也正好。
“你家小姐我一直是個寧缺毋濫的人,又要與我有緣,又隻能守著我一人過,這樣的人太難遇到了,世上也難有了。”
怎說起來有點像秦睿,不過那是哥哥,不在這個行列。
“我不奢求,你們,我本是不管的,可好歹有緣成了我姐妹,也就多上幾句嘴。”
四個丫頭本是害臊的,好好的怎就說到她們頭上來的,可一聽小姐後麵的話,便也顧不得什麼了,小姐把她們當人,才會這樣說,可不得認真聽嘛。
“女人這輩子嫁人是大事,可不是除了這事便沒別的了,你們幾個要什麼有什麼,不靠男人一樣也能活得好好的,也就不要去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