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了,那塊布是怎麼回事?”這一節算是過了。
“唉,說到底還是我慢了些,沒能搶到那個盒子,隻是留下了那塊包裹用的布。”秦睿實話實說。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那三樣東西哪樣最有用了?”這個解釋很合理。
“是,我隻是看那人去搶盒子,便動了手。”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哪有預判。
“啞伯搶到手的那張紙上有四個字,買櫝還珠,紙張並不特殊,也沒存在別的東西。”是盟友,又為了這受了傷,有權知道這裏邊的事。
“買櫝還珠?”對於子一的判斷,秦睿半分懷疑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四個字上。
“很奇怪是嗎?”看來這人同自己想的一樣,正想把那塊布的怪異之處分享一下,這時啞伯過來了,為了討個話。
“公子。”
“有事?”
啞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秦睿行了一禮才開口。
“那人又來了。”對上忻元海,這個院子裏的人沒一個待見的,連姓都給他省了。
“不見。”穆子一也很幹脆。
“他說他是來道歉的。”啞伯也樂意小姐不見,可這些話他得傳到。
“道歉?告訴他,我們小門小戶的受用不起,如若可以,請他這位貴人還是把我們遺忘了吧。”穆子一不是對所有人都好說話的,甚至她能好說話的也就那麼幾個。
“是。”啞伯討了準信下去了。
“子一,我想殺了他。”比起穆子一的氣,秦睿更多的是怒,當時他在場,如若不是子一偽裝的好,便讓人看了去了。
看了去的後果是什麼,不堪設想啊。他能不怒嗎?
“殺了他?不急,這人這樣蹦躂也不是壞事,最起碼那人不好走了。”穆子一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比她身邊的要淡然得多。
且不說什麼也沒有看著,就是看著了,也就那麼一回事,難以接受是有一點,可不會太過在意,她不算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對那女人的貞潔方麵,不是那麼的苛刻。
氣過了,更多的是以大局為重。
“委屈子一了。”秦睿當然會想的不一樣。
“都過了不是嗎?再說哥哥那天已經安慰過我了。”穆子一的聲音很輕快。
秦睿搖了一下頭,腦中卻不由浮現出了他曾無意中撞見的那一幕,耳根不由紅了,他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
因為這一樣一打岔,之前的話題也就沒有繼續了,穆子一準備動手給秦睿換傷藥了,她的藥好,又是這麼一個天氣,三天換一次正好。
秦睿還沒看過自己的傷口呢,卻也是有心理準備的,八年前小木頭就做得很好了,當年的印跡已淡化了,可還是所有傷疤中最整齊最漂亮的一個。
“你這一身傷,也是夠可以的。”穆子一先動手的是手臂上的,雖是這樣,胸口的一會還是要處理的,於是就把他上衣都解了,露出的地方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每次都很幸運不是嗎?”秦睿本不想這樣說的,原話是遇到你很幸運,要知自己的幾次生死大劫都是在她身邊。
看起來難,實則有驚無險,還為此大受益了一回,同樣,他也沒有認為上回幫小木頭采草藥中毒,責任在對方,一碼歸一碼,是自己願意付出的,怨不到別人頭上去。
“幸運?萬不可報有如此僥幸的心理。”穆子一不讚同,又不知他的原話,人便嚴肅了下來。
“不……”秦睿很想解釋一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可知,你這裏可是不能再受一點重創的。”穆子一指了一下他的胸口。任何一個人這裏都是不能受到重創的,可為了讓他注意一些,穆子一略誇張了一下。
“這回沒有傷到心脈,你便暈了,可見它是極為脆弱的,不可受一點刺激的,定要小心再小心一些。”這倒是實話。
人在年幼時,受過太大的刺激,引起的身體過激反應,會在長大後反應出來,哪怕沒有病理反應,也會有心理反應,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我,會的。”秦睿這一聲應得很樂意,他能感受到子一的真切關心,以及為了他好的良苦用心,除了這樣應下,他真不知還能說點什麼。
他應了聲,穆子一也就收了音,說多了也沒多大作用,單看個人了。
有一世的訓練打底,處理起這些小事來,速度當然快了,換好了手臂的便是胸口的了,繃帶不好拆,剪了就是,又不是非常時期,拆下來還要反複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