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一說這些一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二也是實話,這時辰是不太對,午時要好些,可總歸活動了是沒錯的。
忻軒庭卻理解成了,她的人身自由被限製了,就這麼一點時間可以轉轉,再取消了,就越發得不自在了。解決這個的最好法子就是放她走,可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了。
轉到了另一個話題,算是默許了。
“你叫什麼名字?”若是他與素娘的第二個孩子能生下來,想來也會是個小女兒吧,同這個一樣,由她精心養大,聰慧又不失分寸。
“子一。”
“哪個子?哪個一?”不同於兩個年輕人聽到這名字後的反應,而是問了一句,他了解素娘,用的定不是普通字麵上的那兩個。
“子時的子,第一的一。”又是不同的解釋。
“想來你是子時出生的吧。”忻軒庭懂了,這像她取的名,他們的那個孩子小名叫醜兒,就是醜時生的。
“是。”穆子一沒放在心上,她解釋時用上了子時這個詞,想到了這個很順理成章。
“馬上要過年了,你娘不會找你嗎?”不行的話過些放這孩子回去陪陪她吧,她比自己更需要這孩子。
“出來時,說好了今年不回家過年的。”當時去三洛城是這麼說的,娘回信說,也成,等她回了,再去尋她好好說話。
這好好說話,一切便在其中了。
猛然間,有些明白娘不主動回來的原因了,想來是想著她還沒回,便去處理自己的私事了,若是這樣,隻怕是真的要等到年後了,再看吧。
“那你娘皆不一人很孤單?”忻軒庭是有些心疼的。
“若我說我娘一直很孤單,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孝?”這人總在提自己的娘,有點問題。
已知她是被迫困在這的,不是應該擔心她的家人尋來嗎?怎還關心上了,莫非他與娘認識?他們年紀相仿,也不是沒有可能。
心下有點猜測,問題還是要如實回答的。
“怎麼說?”忻軒庭皺眉,他還以為素娘養一個孩子會過得好一些呢。
“娘一直住在庵堂,是錦娘照顧的小時候的我。”見自己提到了另一個人,這人半點追問的意思也沒有,心下的猜測又定了幾分。
“除了安排我的課業,便很少見她了,這琴還是我纏著娘學的。”這話她提過,而此時再提,隻是為了烘托娘一直過得很清苦。
她是學醫的,娘身體不好時,她自是把過脈的,娘嫁過人,生過孩子,當然瞞不過她,就是不知是不是同這人,必定她的娘也是很優秀的,若是,便就有些驚人了。
應該不是吧,不是穆子一不敢想,而是覺得可能性不大,必定洛國國君是決定把小女兒嫁過來,以母親的身份應該比那什麼公主還要高一點才是,同這位不太好扯到一塊。
她是這樣想的,也就以至於錯過了,走了一些彎路。
“隻是這樣啊。”忻軒庭輕歎,素娘其實是一個很開朗的性子,在同自己在一起的那幾年,特別是最後的一段日子,已被磨滅的不見之前的明媚。
正因為這樣,他們才不得已放過了彼此,真的都磨滅掉了,回憶也會變得更為苦澀了。
心情沉重了起來,這時一杯茶遞了過來,對上的是一雙與她相似,卻不全是的明亮清澈的大眼,那眼中明顯帶著一絲關切。
不同於在別人眼中看到的,總會蒙上一層什麼,讓他從來就感受不到溫暖,而這小姑娘是真的隻是單純的在關心,這點關心讓他心底暖了起來。
接過她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很清淡,卻也有一點甘甜。
“怎這樣看著我?”雖自己接收到了她的關心,可他卻不認為自己表露了什麼。
“能說實話嗎?”穆子一糾結了一下,這人身上的那股子蒼涼有些像爺爺的,特別是爺爺想奶奶的時候,雖不明白這什麼他會有這種情緒,可她就是想安慰一下。
“你一直沒說實話嗎?”真的還是個孩子呀。
“不,我一直在說實話,我不喜歡騙人。”穆子一強調。
“好吧,你說吧。”是不像一個會騙人的孩子,卻不知這個騙起人來,同樣不著痕跡,隻是她真的不愛用。
“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很孤獨,現在你的孤獨中還帶有一種蒼涼,其實這天已經很冷了,何苦再冷下去,想想春天就快到了,冷過了,天便會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