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餘第二條可以走了,可走這條路有的事還得想一想,死,她是不怕的,得想想她死了,子一那孩子會怎樣。
那是個重感情的好孩子,自己若是死了,她定會想法子給自己報仇的,所幸她已知道一些她身上的使命,不會太過,不會不管不顧的,倒是不用太擔心。
想到這,決定便下了,甚至連送什麼信物過去都想好了,這個畜生不了解自己與子一的身份是肯定的,可以借著這一點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就憑一樣東西,到了那孩子手裏,那孩子便會懂的,懂她自己身上的責任,以及自己的選擇。目前唯一要做的,便是錦娘的配合了,東西得安全得送出去,萬不可讓那畜生起了疑。
略動了動,示意錦娘扶她進去休息,已知這是狼窩了,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入得內室,拉著錦娘一起躺下,毫無波瀾得講了自己的決定。
錦娘先是哭了起來,許久才應了下來,她不是一個糊塗的,知道這樣做才是最好,她們這邊拖的時間越長,外麵的變數也就越大,晚了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穆素妍很欣慰,就知跟了自己一輩子的人是懂她的,這時才有空來傷心一下,她是個母親,怎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可最終沒指望了。
罷了,是她的錯,便用她來歸還吧。
第二日一大早忻慕彥便來了,今個是年三十,東西得送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空過來,拖的時間久了,那邊會出狀況的。
見他進了門,穆素妍坐著沒有動,略紅腫的眼與憔悴的神情顯示著她的傷心。
對此忻慕彥是滿意的,昨個他讓人死守了,也聽了牆角,這兩位可都哭了,說了一些體己的話,才睡。可見已在開始認清事實了,也好,他也不會太過了,怎樣這位也是他的娘。
“娘。”叫了一聲。
穆素妍沒有搭理,忻慕彥也不尷尬,直奔主題。
“娘,東西可準備好了?”親情對於他來說是什麼,便是可以利用的東西。
穆素妍很生氣,拍了一下桌,站了起來,可沒一會又坐了回去,這份不甘表達的恰到好處,忻慕彥沒有催,而是站著等待著。
沒過多久,穆素妍長歎了一聲,沒多少生氣的喚了一聲。“錦娘。”
錦娘的眼腫得更厲害,捧著一個小盒子出來。
“怎麼拿了這個?”穆素妍看了一眼,問。
錦娘蠕動了一下嘴,沒出聲。
忻慕彥也正奇怪,伸手把盒子接過,打開,裏麵隻是一個小木塊,四四方方的不說,嚴絲合縫,沒一個地方可以打開,看起來就是一個雕有花紋的木頭。
“這是什麼?”他不明白自然要問,那個女子精,不對勁的東西,可不會接。
錦娘看了一眼穆素妍,見她扭頭不理,才開了言。
“稟公子,這是一個玩具。”
“玩具?”看起來有點那麼個意思。
“是,是小小姐的師父親手給小小姐做的,小小姐最喜歡不過,可是大了,總歸不能玩了,便由小姐收著,這回出門,奴婢收拾東西時,無意中帶了出來。”
錦娘老老實實的解釋,忻慕彥的疑惑去了一大半,又把這兩人打量了一番,說實在的,這信物不好送,這兩人身上的物件真沒什麼特殊的。
這十日一回,送起來真的很麻煩,不特殊的那女子不認,特殊的這一時一個也沒了。
把手上的東西掂了掂,這重量也是對的,同實心的大小的木塊沒什麼區別,反複得又看了一會,確信不可能加入什麼,又都是老物件的痕跡,才放了心。
沒要那個盒子,那裏麵藏東西的可能性太大了,卻不知手上這個才是秘密。臨走時,又補了一句。
“十日後,還是同原來一樣繡點什麼吧。”錦娘的女紅好,親手繡點什麼不打眼的,也許成吧。可又不敢多,怕中間藏了什麼他看不懂的東西,隻得先這樣了。
如若那邊再沒什麼進展,便得想法子把事辦了,隻要那女子進了宮,就好說了。哪怕不為他說好話,那老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他是暗裏的那個,那人是明裏的,用這種法子算計了父皇,父皇那麼精,不厭惡他才怪。這樣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一半了。
如是想著,手中的東西也就這樣送出去了。
年三十了,外麵的人真不多,這種大節氣,不論是什麼人都會放鬆一些,那位也不可能會在,也更好行動了。
秦睿招小海給穆子一送了信,同在一個城裏,小海回得也快,得了她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