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李侍衛長一頭霧水。
“他,他的舊疾發作了,我能救。”穆子一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這裏可沒什麼藥材。”看了一下這個山洞,很是為難。
“不需要。”穆子一這一年來身上一直帶著一樣東西,那就是專為秦睿治療毒素的藥瓶,她是以為他不在了,可也正是因為這樣,這東西便成了最後一個念想。
要知那顆珠子歸了位,在她身邊真沒多少可以拿來想念的物件,沒想到今個倒是用上了。
“那,我幫小姐護法吧。”李侍衛長不懂醫,又有些盲目信任穆子一,想了想決定去做些有用的事。
“嗯。”穆子一已在做準備,有沒有人護法不重要,可人家有這心,她總不能拒絕吧。
她明白這一點,李侍衛長也知道這一點,隻是他也不太好了,別看他現在生龍活虎的,實則是有暗傷的,年輕時便有,壓製得住,後來被困在這了,一直得不到調養,就差了些。
剛才的打鬥終還是牽動了,可同司空睿一樣不想讓穆子一費神,這下壓下了,如今三個人,傷了兩個,小姐又在搶救一個,自己就得抓緊時間調息了,沒事那就最好,若有事,就不至於剩小姐一個人去麵對。
他出去了,找地躲著恢複去了,穆子一也開始步入正軌了。
不同於七歲時,身體太差,又沒有內力,現如今各方麵都挺好的,還有針對性的藥粉,還有什麼好說了,論起來還真是萬事俱備了。
可真的動起來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那針法本身就是一大難題,會的人恐怕這個時代隻有穆子一一個了,全神貫注怎樣也是必要的。
一套針法行下來,司空睿的感覺最為明顯,不同於上次他難受的緊,人也在半昏迷狀態,這回感受清晰多了。
除去同樣能察覺到那毒素的退卻,餘下的便是她的手觸到自己的感覺,以及她的呼吸聲灑落到自己身上的熱度,思緒不由得飄散開了。
這就是他的子一,他的小木頭,他認定一生的人啊。
他從未想過他會如此這般的與她相逢,從以為她不在人世了,再到從深淵裏爬了出來,然後驚覺她可能還活著,最後確定她已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個過程幸虧是緩慢的,是一步一步來的,如若一下子都擺在了自己麵前,他想他會是受不住的,子一說過,他的心髒早已經受不起這種大喜大悲了,否則那天他也不會就那樣暈倒了。
對於司空睿來說的確是這樣,可對於穆子一來說卻完全是另一種情況,太突然了,從發覺秦睿還可能活,甚至一直就在自己身邊起,再到確認也不過隻有一天多一點的時間。
這心境就如坐過山車一般,高了又低,低了又高,按穆子一的性子,這種欺瞞是最要不得的,斷不會再理會此人,哪怕心底仍是愛著他,哪怕曾希望過會有這樣的奇跡,也是極難再次接受。
可是偏巧又來了這麼一出,叫她如何置之不理,又如何去顧及太多。
幸好她在工作時是心無旁騖的,決定了救這個人,便不會現在去過多的想什麼,也就給了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到是誤打誤撞的好受了一些。
她在救人,被救的人卻有些急了,倒不是擔心自己活不下來,而是在擔心他生命中真的不可少的那個人,擔心自己再一次的害了她。
他中的毒有多厲害,這麼些年裏,不可能不清楚,有這十年的自在,是誰用什麼代價換來的,更是銘心刻骨,雖說子一現在看著好了,可誰知會不會還會影響到她。
還有就是現在所感受到的一冷一熱的溫度,那是什麼,他明白一些,又不明白一些,如果再用她的壽命來填補自己的,他寧可不要。
可他拒絕不了啊,這種無力讓他很傷心,比當年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逝去更甚,多年來未濕過的眼底已泛起了潮意,還大有趨勢奔流而出,悄然滑落。
子一。
穆子一此時已進行到了最後一步,能用上冷與熱的功力,便表示這毒又在再一次的聚集。
不同於十年前,她沒有能力把它們引出來,現在可以了。已劃開了那個地方,輪換著用阿冰與阿火的內力讓它們‘聽話’,流進一個小瓶子裏。
有人用在了她的人身上,怎可以不還回去,至於她是否原諒這人的欺瞞,那是另一回事,隻要是她的人,她就得護著。
做完了這一切,撤了針,治療便結束了,這一套下來對於這人受了內傷都是有用的,也是這套針法最玄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