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孩子明顯被打擊到了,忻軒涵柔和了下來,輕勸。
“元海,你父親與你兄長定是希望你能立起來,不可真把這一脈給斷送了。”
“三叔,有沒有可能不是這樣,隻是父王為了掩蓋自己的野心,擺出來的迷魂陣。”忻元海不是在躲避現實,而在排隊最後一個可能性。
哪怕極其微小,可不能否認它也有可能是存在的。
“元海,你的想法,我懂。”自家的侄兒自家人了解。“不可能。”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忻元海並沒有放棄,而在等一個詳細的解釋。
“當年當今,也就是你皇叔父,是真的不願登基,你父親已不小了,成年了,有野心不會等到現在,要知當時就下了手,會比現在更省力氣,也更容易成功。”
忻軒庭不願登基的原由在外是個謎,在忻家不是。
“甚至,當今皇太後,還親自求到了當年的端親王府上,讓推一個人出來作不時之需。”其實他當年是挺佩服這位皇兄的,為了自己心愛之人,居然樂意舍了全天下人都想要的位置。
如果他能舍了自己的一切去換回那人兒的自由,他也會去做的。
“你祖父當年立刻拒絕了,之後也問過我們三個,都是不願的,最後便成了這樣。”這個中曲折不必細說,總歸命運就放在那,誰也左右不了。
忻元海點了一下頭,這話他信,在小時候,是聽到過這樣的話,如今記的是不太清了,可父王真不是那樣的人,也是一心隻想著把秦郡治理好,當一個好的助力。
沒有半點別樣的心思,這也是他能信穆子一,忻軒涵的論調最根本的原因。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做好你自己吧,秦郡估計以後就要交到你手裏了。”
“三叔。”忻元海隻想過如何度過眼前這個難關,真沒想那麼長遠。
“你能勝任的。”這孩子一直不錯,且最大的優點便是不露鋒芒,明知自己與那個位置無緣,一直都隻做好自己的那一份,這是很不容易的。
“三叔想做什麼?”他能不能成王,他真不在意,在意的是這位想如何對付那些人。
“你父王與兄長已經不在了,還是早些送他們入土為安吧。”
“三叔應當是看到了,父……他們的功力已不是我們所了解到的那樣了。”昨晚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放心,你三叔會有法子的。”他也是忻家人,也不會簡單。
“萬不可胡來。”忻元海正了一下神色,穆子一所說的關鍵他一直都記得,如今已證實了九成,這一成便是三叔知不知道了,他不可瞞著。
若是真的,真的會很麻煩。
“胡來?”忻軒涵重複了一下這個詞,當然不是責怪侄兒這樣同自己說話,而是察覺出這孩子在強調一些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
忻元海也知自己說漏了嘴,可真關大事,他是不會瞞著的。
“不瞞三叔,在來您這之前,我去過子七那。”這回輪到忻軒涵無聲的提問了。
“她提到,曾在古籍上見過一個叫半失心瘋的病症,後經人研究,發現那體內都是黑色的小蟲,會往活體裏鑽,除去火燒外,沒有別的法子可以完全滅掉。”
他說的比穆子一的簡單許多,重點是放在了後麵。
“之後又在別處看到類似的症狀,是與蠱有關的,很是懷疑,這種病症就是由蠱引起來的。”
“她,見過你父王了?”說這話總該有個理由吧。
“是。”忻元海這才想起來,還未同三叔講過白日裏的情形,包括那些人是如何懷疑子七的,反倒也證明了子七不與那些人相幹。
“這麼說來,你父王的症狀與這位小公子描述很相似了。”忻軒涵似在無意中得感歎了這麼一句。
“三叔,元海也懷疑這話的真實性,這才來尋了三叔。”對自己信任的人,都不能有什麼說什麼,這人活著就沒多大個意思了。
“蠱,我了解的不多,會不會是這樣我還不好說。”忻軒涵皺眉,若真是這樣,他的計劃是真的不能執行了。萬一多冒出一些來,會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子七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不會在這一個問題上撒謊。”忻元海證實了之前的,之後也不就不懷疑了。
“那就從長計議吧。”忻軒涵也沒了好法子,歎了一口氣,隻得先放下了。
“是。”忻元海與人說了話,雖證實了,可好歹人心中有點底了,也就沒那麼煩躁了。
“三叔,休息吧,侄兒明個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