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眯了一下眼,適應了一下才睜開,而睜開時看到的已不是跟自己說話的人,而一塊瑩潤的白玉牌子,在燈光的照耀下,很是好看的同時,也顯出了它的名貴。
是個人都有些移不開眼,無論是什麼原因。
穆子一輕晃著,左右擺動的幅度十分均勻。
“你,累了。”幾息後,才發出了一點聲響。
那人的眼聞聲閉上了,麵部已無任何表情。
“子一。”司空睿一直注意著,這時才出了點聲。
“噓。”穆子一再次讓他噤了聲,隨後嘴裏發出了一些不明的音符,那人明顯得抖了一下,司空睿猜測穆子一現在是在控蠱。
這之後,穆子一又上前把了一次脈,才打了一個響指,喚醒了一具還在沉睡的人。
“你的任務完成了,卻因醫治不好景王,被牽連了,關呷了起來,此時剛逃了出來,可以回去找你的同伴了。”
輕聲說出了這個暗示,聲音控製的極為平和,若有一根線在,可以看到一直是直的,哪怕字本身有的高低起伏,也被調整了過來。
那人睜著迷茫的眼,重複了一遍,不過用的是第一人稱,便又閉上了。
“好了。讓人送去一個偏遠的角落吧。”相信這人會懂的。
司空睿雖迷惑,卻也不耽擱,用力抱了抱人,才出去吩咐,很快便有人來處理了,之後又餘兩人說話了。
這時穆子一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清水,小口小口的喝著,司空睿在她身邊坐下,看著人不說話。
“你可以問的?”這的確太匪夷所思了。
“你,可還好?”他首要關心的還是這個。
“現在這具身體做這事很輕鬆。”她好了。
“原先也做過,對嗎?”從忻元霖那如何出來,穆子一沒細說過。
“幹嘛這麼聰明。”穆子一輕笑,他問這些,明顯是不怕這些的。
“什麼時候?”司空睿是真不怕這些,隻要是她做的事,他都可以接受。
“事先聲明,都過了啊,不許再糾結了。”穆子一先提醒。
“好。”司空睿應下。
穆子一這才開了口,講述如何應對別人又要封她記憶的那一段。
“子一說這叫催眠?”司空睿不氣嗎?當然氣,可同樣他也不可能去恨忻元霖,沒他這一下,他的子一便真的燒死了,醋勁也有一些,忽略掉來關心另一件事。
“是,一種古老的法子。”她學習時,便存在一萬多年了,可不就是古老嗎。
“那這種法子,可以讓人忘掉一個人嗎?”子一剛才口口聲聲叫那人庸醫,又親自展示了如此奇特的一件事,他不得不多想,一想便是這個了。
“難,一個人存在的記憶太多太複雜,太過重要的就會埋得很深,用這法子想去掉真的很難。”
“那,就好。”子一已經忘過自己兩回了,再來一回,他是可以再找回她,可總歸對她不好不是。
“好?你在想什麼呀。”穆子一笑了起來,在他提到記憶這塊時,就想到了自己,也就想到了自己對他的兩次遺忘。
“安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無論用什麼法子,我穆子一都不會再忘了你秦睿,你已經刻到我骨血裏,除非是我……”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被人捂了嘴。
“喝了孟婆湯,我也能找回你。”司空睿這樣接了一句。
“嗯,我也會。”穆子一點頭,至於真的會不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彼此的這份在意。
“好了,說正事了。”穆子一把這人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再這樣對視下去,今晚又不用幹活了。
“那讓我抱著你說。”司空睿提要求。
“你確定這樣你能用心聽?”這是什麼毛病。
“確定。”司空睿也知自己很黏人,可他就是見到她便不想離她身邊半步。
穆子一搖頭,信他就真的有鬼了,可也沒有拒絕這人的動作。
“這人身上的蠱已激活了,正在繁殖,卻不會影響到他正常的生活。”幸好她學習了,有所成了,也是那批人點背,早些時日,指不定就真不好辦了。
“一旦被明麵上再來一回,立刻就會危害到周邊的人。”這人是那批人馬的,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她沒一點心理負擔。
“好。”司空睿應聲,她剛才做時,他便想到了,隻是沒想到這麼細,真真的是個好法子,而至於之後的暗示,已是再明顯不過了,就不需要再重複了。
“累了吧。”理了理懷中人兒的長發,這一天還是有些辛苦的。
“有點。”她不是累,可人總歸要休息不是,反正事辦完了,又不回去了,那就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