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沒個具體的嗎?”鍾尚武皺眉。
“具體的,有,馬行,藥行,酒樓,都有一點小產業。”忻家人知道墨雲馬行,如今還送來了藥材,酒樓的推新隻怕也想到了,都可說。
“酒樓?”鍾尚武一聽這個,便想到了兩年前京城之事,不是他記性好,而是隻要同那個女子有關的,他都會記得。“醉香樓?”
“正是。”穆子一沒想到他記得,大方承認。
“你是那穆家人?”看了一眼穆子一,又去看啞伯,這位是真出現在那個女子身邊的人,若是一家應該認得。
啞伯輕笑,站了出來。
“公子。”
“啞伯。”
“公子,第一批藥材已經送來了。”老來精,便是這樣的了,一人的話說了幾家。
“啞伯辛苦了。”穆子一對自己人都很客氣與尊重。
“公子言重了。”啞伯這些年也一直恪守著本分。
兩人言語一往來,已再清楚不過了,同時,魏將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是穆主的侍衛,被穆主放到了軍中,雖離中心圈遠了些,有些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說,這位自稱啞伯的人,可是新凝主身邊的大侍衛,如此讓他敬著的人定不會簡單,再看這位的年紀,又是剛剛的好。
回想原來的設計,那位女主子再扮個男兒裝,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他意識到了這個,鍾尚武則是意識到了,這位就是那個女子的血脈至親,心有點慌,手卻是涼了下來,也不知對方知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死的,會不會同自己計較。
他真的是想的有點太多了,穆子一對他真的無感,當初救了他,他也實現了條件,兩清了,至於那晚,隻是陣營不同,沒什麼好在意的。
“多謝,穆公子。”上前一步,這戰事論起來算是什麼都不缺的,可傷藥對於傷患來說,永遠都不會夠,而成品的傷藥更別提了。
這位讓啞伯送來的東西,可謂是幫了大忙了,值得他鄭重道一次謝。
“將軍客氣了,我是洛郡人。”她為的是洛雅,安那些在意她的人的心。
話到此一切都明白了,同時都承認了,魏將軍上前一步,先對著穆子一深深行了一禮,之後便是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他不是沒教過這個兒子,隻是他在軍中忙,真的管不了太多,而家中那位不是洛雅之人,品行各方麵還是差了些,終是把這孩子給教壞了。
“魏將軍,小懲大戒吧。”雖說這魏謹做的不對,可在鍾尚武的眼中不算大事,在京中那一片,這樣的事不少。
“人要放在合適的位置,不恰當隻會壞事。”
穆子一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似是有感而發,卻令魏將軍的臉色大變,主是明白人啊,沒有怪罪,隻是在提醒,同時也在警告,終是自己強求了。
“是。”一個字應的是兩個人。
“穆公子,請。”鍾尚武側身,親自引著穆子一往營裏去,至於魏謹如何處理,有魏將軍在,他可以不管,也不用管,賣個人情沒什麼不好。
“這……”穆子一正在適當的猶豫,必定軍營重地,她怎樣也算是外人,不太合適。
“公子,景王殿下病了。”啞伯搭梯子搭得很好。
“他,又病了嗎?”那人倒是會收買人,啞伯都在幫他說話了。
“莫非穆公子也會行醫?”那女子會,這位……
“略懂。”她不靠行醫吃飯,也就要那個名聲。
“那就勞煩穆公子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鍾尚武就想與這位多接觸一下。
有他陪著進軍營,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穆子一一直目光平視,對周遭完全不去打量,這種避嫌,讓鍾尚武更是高看了一眼。
好像穆家人都挺通透的,那位當大哥的雖冷,也精,還很識時務,那位女子一身傲骨,也會審時度勢,現在這位看似柔和,實則也是個明白人。
“穆公子,家中的長兄與鍾某曾有過幾麵之緣。”從這位的表現來看,那晚的事估計還不清楚,想接近他,從這個點切入應該很合適。
穆子一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嗬,都是戲精啊,這是仗著她不知道嗎?那就不知道吧,也正好嚇嚇他,反正也是閑著。
“是嗎?倒是沒聽家兄提起過,想來是覺得將軍有些高不可攀吧。”
“穆兄太抬舉鍾某了,哪裏就……”接了話,才意識到不對,暗暗握緊了拳頭。“穆兄可好?”
“家兄自然是好的,正忙著呢,這不這邊的事都交給我了。”穆子一回答的很是自然。
“好?那就好。”鍾尚武的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那晚他看得很清楚,那箭可是正中那人的胸口,那些手下的表現也是十分悲痛,可這人怎就還在呢?莫非是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