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開始問了。”弄好了這個,真的還是在按穆子一的流程在走。
“好。”司空睿也總算是發出了一個不同的音來。
“司空睿,你可願娶站在你麵前的這個女人,穆家子一為妻嗎?一輩子隻唯她一人,不離不棄,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都伴她左右,共度餘生嗎?”
別人成婚時會被問到什麼,前世今生她沒留意過,有時會接收到那麼一點信息,也沒記住太多,好像有這麼一條吧,她就樣將就著用用。
“子一。”司空睿又說不出別的了。
“莫不是你不樂意?”穆子一想他放鬆些。
“不是。”司空睿正了正神色,站直,握住了穆子一的手,盯著她的眼,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回答。“我,願意。”
他一直都是願意的。
“我,穆子一,同樣願意嫁於司空睿,讓他成為我的丈夫,唯一的那一個,無論生老病死,無論富貴貧窮,不離不棄,伴他左右,共度餘生。”
讓他來問自己,定是問不出來的,這個已成了個大傻子,隻得自己來,原先她對這個唯一,這個一生,還會有些許疑問,擔心有一天他或者自己會變。
可經曆了這麼多,感受到了這麼多,還有他對自己,自己對他的感情已能讓她堅信他們能夠做到這個唯一與永遠,做得到,她便敢用了。
“子一。”司空睿聽得很清楚,激動的伸手抱住了人。
“司空睿。”穆子一也溫順得貼到了他的懷中。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給我最好的,一直都很尊重我,可什麼是最好的,什麼樣才是最恰當的尊重,就得由我說了算了,今個就是最好的日子,時辰,以及你我,你還會忍耐著,推開我,堅持已見嗎?”
這人啊,怎麼說呢,好是好,有時就是太古板了些,幸好她想起今個是什麼日子,否則真能等到那個忻治皇想起來他們,再給他們定個什麼日子的那一天。
“子一。”司空睿不知說什麼好了,他曾無數次幻想過今天,在這個日子,在這個時辰會發生什麼,自己會對她說些什麼,她又會如何應答自己。
可就那在無數次中,怎樣也沒有這一種,場景布置,流程,似乎都不太對,但似乎又是最恰當的,好像這樣才是最適合他們的。
既然是這樣,那便讓一切更加美好起來吧,喚了一聲人,低頭便去親,穆子一也在尋找他的溫度,兩人碰到一起便有些分不開了。
許久,司空睿才不舍得放開,接著打橫把人抱了起來,走向那張仍是昨天模樣的大床,不像新婚卻更勝新婚。
放下人,眼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總算能說出一句長一點的話的。
“穆家子一,可記得,第一回向我解釋你名字時說過的話嗎?”
穆子一偏了一下頭,她向很多人解釋過自己的名字,可對這人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司空睿問了,卻沒想過讓她來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
“子時的子,唯一的一,無論是小木頭,還是子一,都是我的唯一。”這是對那誓言的重複。
這回輪到穆子一不說話了,伸手撫上他的臉,被人按住,握在了掌心,慢慢得滑向自己的胸口。
“子一,它為你而跳動,而你是我唯一缺少的那一部分,所以,不是你嫁於了我,也不是我娶了你,而是你我本來就為一體,隻是分開了,如今重新找到了對方。”
這話他一直想說來著,可他一直沒有這個自信,他缺子一,子一也會缺他嗎?現在他知道了,他們是相同的,子一誓言中的那個唯一,他聽得很清楚。
聽清楚了,便有信心了,也有安全感了,也就說得出來了。
“司空睿。”穆子一感受到了他的真誠,還有他隱藏起來的那份小心,低喚了一聲,把他拉向自己。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這便是她的回應。
穆子一是會遊泳的,前世除去山林,便是喜歡與水親近,她性子野,不喜那框框條條的遊泳場所,喜歡有挑戰性,喜歡去勇敢得麵對那些驚濤駭浪,去征服那些不太可能的大自然的威力。
可她現在卻不是這樣,第一次嚐試到了要溺水的滋味,浪是來得大了些,也挺有衝擊力的,可為何她周身的感受會如此害怕與渴望呢。
有如一個喜歡水,卻不知為何又害怕水的人,在這半危險又不太危險的地方,抱緊那僅有的浮木,隨著它起起伏伏,卻又不太擔心自己會被淹死。
除去不擔心外,甚至還在享受這個過程,以及有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有些事真的隻有做了,才可能有深刻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