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可使不得呀。”老夫人有點慌了,添妝一事剛才已說了,送的是一樣宮中的擺件,一看便很名貴,如今又來一樣,還是這樣說的,隻怕是弱不到哪去。
“有什麼使不得的,那一樣也就是一物件,還不是我的,這才是我的,我從洛國帶出來的,屬於我們洛雅一族的,好孩子,好好收著。”
洛茜起身,將一個小盒子從跟著的人手中取了出來,送到了穆子一手裏,一到穆子一手中,衣袖下的鐲子便動了一下,是什麼心中有數了。
可正是因為有數了,穆子一才詫異,這位想幹什麼,怎就這麼輕易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既然靜妃娘娘以族人的身份送子一一程,那子一也大膽一回,稱一回小公主了。”
“到是好多年沒聽人這麼叫我了,挺好的。”兩人交握的手並沒有鬆開,主要是洛茜沒鬆,不知為何觸到這孩子了,心裏感覺就不同了,想親近,想憐惜,想與她多待一會。
“小公主所贈,子一記下了,定會好好保存,就不知小公主還有什麼囑咐的。”這位應不知自己的身份才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做了什麼決定,把重任交出來了。
“沒什麼好囑咐的,我洛雅人信緣,我與你有緣,就挺好,如若以後子一遇到有緣人,也要善待才是。”這麼多人,她隻能說這麼多了。
如若她能活得過今晚,便有機會告訴這孩子該如何做,活不過了,也就這樣吧,她信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會比她做得更好。
“子一,明白。”穆子一真懂了,有緣不就是指的那些異象嗎?還真真的聰明,如此交待,旁人還聽不真切了。
“好了,禮送了,時辰也不早了,該向你母親辭行了。”事辦了,就不耽誤人家行禮了。
“也請娘娘上座。”老夫人沒看懂是真,可這禮數在這,這位的身份在這,受這一禮也是應當。
洛茜看了一眼穆子一,見她低眉順目沒什麼表情,也就隨了主人的意,坐了下來。
穆子一由輕竹扶著跪下,“母親,女兒來辭行了。”出嫁女這時該說什麼,她知道,可她不想說,感謝養育之恩,不合用,可義母疼自個是真,同所有父母一樣,都希望孩子生活的好好的。
而辭行這一說,是她敏銳的發覺義父也知道了些什麼,義母可能不會知,也明白一些,可見這穆家真的也不是簡單的,不簡單好啊,經得起風雨。
用辭行二字,想安義父的心,義母會同義父說的,他會懂的。
穆老夫人是激動的,這孩子是他們家的福星,幫了他們家許多,又圓了她有一個女兒的夢想,如今要嫁人了,是不舍,可也是高興的。
畢竟女兒家家的,終歸有這麼一天。
看著孩子認真的三拜,小聲念叨著。
“好好的,好好的,都會好好的。”這是父母唯一的心願。
洛茜原本一直是笑著的,可等穆子一第一拜下去,眼中不由泛起了淚花,一股莫名的酸楚感漫了上來,很是突然,也很是莫名其妙。
有些像自己出嫁時,更像是她在嫁女兒,那種不舍,擔心一時間都湧了上來,這也太那麼什麼了。
控製了一下,總算是沒有失態。
行完禮,穆子一被丫頭們擁著回了自己的院子,此時司空睿已快到將軍府了。
景王親迎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這位不喜出現在人前,毀了容的人自卑可以理解,今個到是奇了,不過也說得過去,都在傳景王很中意這個穆家養女,這個穆家養女對景王也是好的,有些像天作之合,親迎到是說得過去。
看著騎在馬上,身姿挺拔的這個年輕男子,不少人心中輕歎,造化弄人啊,如此優秀的一個人,怎就遭了那樣的罪了。
這都二十好幾了才娶個媳婦,這人啊,臉麵還是很重要的,在高處又如何,是景王又如何,有家世又如何,還不是耽誤到現在。
這是老百姓在想,朝中官員們知道的,不用去想,不知道的也想不到什麼,隻是表示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司空睿迎新隊伍很中規中矩,如同他這些年為人一樣,不起眼,不打眼,也不招眼,唯到了這門口,親自上前叫的門,還是出格了一些。
可以理解為他心中急切了,也可以理解為手下人不得力,可無論是哪一種,還是比平常百姓家熱鬧幾分。
穆老將軍府上人口單薄,這攔親的人還真沒多少,穆子一身份特殊,娶與嫁本就在模糊之間,又是自己的地方作新房,早早的分了一批人過去,餘下的便沒人敢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