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一帶著兩人歸到了一處,餘下司空睿一人站在大殿中央,他們沒商議過,沒想到事會發展成這樣,可已經這樣了,各人便做各人該做的吧,想來另一人定會懂的,也會支持的。
“臣,懇請皇上,也讓景王消失。”對於忻家,他已做到了忠,對於司空家他也算是複了仇,那麼他就可以做他自己了,守著他的子一去過下半輩子。
“睿兒,這是在怪朕嗎?”忻軒庭是很難懂司空睿的想法的,畢竟男兒建功立業才是大事,如今又贏得了他全部的信任,怎就急流勇退了呢?
“微臣不敢。”他真沒在意過。
“那是為何?”真不明白了。
“啟稟皇上,這大忻的江山已穩妥了,睿存不存在都沒多少關係,如今血仇得報,四海平定,微臣想帶著父母回歸洛郡去,那裏是故土,終歸是要歸根的。”
別的理由不想說,這個就足夠了。
忻軒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暗自歎了一口氣,司空家還是那個司空家啊,當年司空大將軍也是這樣要走來著,是他顧及洛雅之人才沒放,如今這疑心已放下了,不會再有什麼變故了,還是放了吧,哪怕這樣出色的人物不能為已所用,還是很遺憾的。
“聯,允了。”不允能怎樣。
“謝皇上。”司空睿的心願也了了。
“不急著走,等一切落了定,再起程吧。”看了一眼那四個人,又加了一句,今個太累了,也太驚心動魄了,還有好多後續得跟上,沒精力去想太多。
且過上幾日,都順好了,再放人吧。
“是。”司空睿與穆子一一點也不怕他反悔,他敢反悔,他們就敢讓他再經曆一次比這更可怕的。
忻軒庭再次掃視了一眼,人突然間就泄了氣,素娘沒了,大兒子也算是沒了,算計得來的小兒子也見不著了,他還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父皇。”忻元霖看到自己的父親一下子似老了不少,還是很有觸動的,輕喚了一聲。
“這事你斟酌著辦吧,聯想歇歇了。”還好這個兒子的性不錯,沒有變,到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是。”忻元霖應下,同時也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哪怕他的夢想成真了,可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好好的給他上了一課,人不可太貪,也不可看不清自己,最重要的不能丟了自己的本心,否則天都要收了你。
一場看似隱蔽,實則最轟轟烈烈的宮變就如此結束了,而它帶來的後續卻剛開始發酵。
首先敏感的人發現京城的治安更嚴了,護城軍的統領也換了,之後便是這大皇子看不到了,沒見他來上早朝了,要知這位這段時日可是勤勉的緊。
等到了大殿,才知皇上也不適了,登基以來第一回免了早朝不說,還讓二皇子忻元霖代理日常,這是不是說明風向已經定了,他們可以站隊了。
但還沒等他們想好,看明白,又傳出宮中的靜妃與三皇子同時去了,這……
好在,忻元霖沒讓大家多等,很快的那晚的事便按事實整理了出來,他想過了,與其去誇大,或掩蓋還不如這樣來。
人都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到最後自己才最傻的那一個。
其中關於蠱,洛雅,靜妃的這些敏感字眼當然得省去,同時把靜妃與忻元錫的死都安在了這一場叛亂中,擬好了告文,送去給了忻治皇。
忻治皇休息了一陣,人已緩過來了,除去心裏空落落的,別的都還好,原本這事他不想過問的,可送來了,又是這麼重要的事,還是看上了一眼。
見是這樣處理的,不由暗暗點了一下頭,答複了一個字。
“可。”
這可是少有的明確肯定,忻元霖原本該高興的,此時隻是覺得自己做的是應該的。
“兒臣有一事很為難。”父皇對自己不同了,他有感覺,認同自己也在教自己,自己不懂也正好問,原本做帝王是目標,如今做帝王是責任。
看了這麼多,經曆了這麼多,才知那個位置一點也不好坐。
“說說。”忻治皇是滿意的,三個兒子就剩這麼一個了,明擺著的事,這心境還未變,還知自己該做些什麼,到是難得了。
“景王,他……”罰的那一塊父皇是有了明旨,獎的那一塊,鍾家的好說,唯景王的很讓人為難,不提,覺得過意不去,提了,人家已要走了,又有何用。
“是不好辦啊。”忻治皇同樣為難,對司空家他的感情一直很複雜,對司空睿也是,一邊想敬著,一邊還得防著,可人家就是那麼一條心的做自己該做的,讓他有愧啊。
“先論功行賞吧,至於以後,那小子會上折子的,會有理由的,到時看著辦就是了。”上回他不賞,是在布局,如今再沒個信,這就太有失公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