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何時起程?”忻軒庭根本就沒打算勸,他比兒子更清楚,司空睿為何要走。
“十五以後便起程。”不會比這更晚了。
“回洛郡?”
“是。”
“還會回來嗎?”
“估計不會了。”
“洛郡還會是那個洛郡嗎?”這兩人的本事太大,雖放心,可不討個話也不成。
“洛郡任何時候都隻會是洛郡,洛雅之人任何時候都隻是洛雅之人,和平,發展,是洛雅人想看到的,皇上莫擔心才是。”
子一同他說了,大部分洛雅人都是向往這樣的生活的,這樣生活也挺好,她沒想過去改變。
可這種不改變是建立在一切很平和的前提下,建立在穩定的前提下,建立在當權者有個當權者的樣的前提下,否則真不介意讓天換一換。
他也是這樣想的,現在提醒他們,是為了以後的安穩,在這看夠了,是真不願回來了,隻要他們好好幹,他與子一便會自在。
忻治皇的眸光深了深,果不然洛雅人不簡單,隻是不願在這世俗中掙紮罷了。看來他得立條家規了,才可讓忻家的江山千秋萬代。
說完了這些,室內靜了下來,忻治皇示意忻元霖先出去,有些話不想當著兒子的麵問。
忻元霖也明白,以張羅晚宴為由先走了。
“能否告知景王妃的母親葬在何處?”他想去看看素娘。
“臣知道,可不能說。”沒經子一的同意,他不能說。
“那……罷了。”好容易鼓起來的一點勇氣,在這一句不能說中,又沒了。
“內子說,母親定是回了洛雅,在那,母親才是自在開心的。”司空睿抿了一下唇,有些於心不忍,這位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太過熟悉,那是他沒有子一的狀態,於心不忍之間加了這麼一句。
“是啊,她在那一直是那樣。”忻軒庭苦笑,是他把她帶了出來,結果隻能讓她魂歸故裏了。
這回沒人接話了,司空睿是男人沒那麼多想法與感性,同這位也不熟。
忻軒庭也不需要人再勸什麼,到了這個年紀,又分開了這麼多年,到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那方人馬如何了?”作為皇帝拋開個人,就剩國家大事了。
“皇上放心,經過這麼一回,定不會再次威脅到這忻家的江山。”司空睿回答的極為肯定,隻是言語中用上了私下常用的詞。
“嗬,忻家的江山。”忻軒庭注意到了。
“皇上見諒。”司空睿毫無誠意的道歉。
“罷了,朕還沒瞎。”如若他再不知這個孩子是好的,就真是沒一點意思了。“需要聯幫忙嗎?”
靜妃與三子都跟著他們了,是為什麼他清楚,人家做到了這種地步,自己也該拿點態度出來。
“謝皇上,族中之事自有章法,就不勞皇上費心了。”他的子一很能幹,還有他護著,沒有辦不成的事。
“這樣啊,好像到最後聯當的這個皇帝挺沒用的。”可不是沒用嗎,自以為運籌帷幄,還是差點在陰溝裏翻了船,自以為掌控全局,結果人家就敢這樣利用,自以為把人都看透了,結果連自己的妃子到底想什麼,卻從未明白過一二。
“皇上謙虛了,忻國有這樣平穩,離不開皇上,大家都願一切這樣平穩下去。”這話又繞了回來,不是司空睿想反複提,而是不提,到最後辛苦的還是他的子一。
“哼,要你說。”忻軒庭冷哼,心情卻輕鬆了許多,素娘當初也是想他當個好皇帝的,就這樣吧。
兩人說完話沒一會,皇後便帶著人來請了,帝王帝後不管私下恩不恩愛,出去還是要一起的,而每回這時,皇後都會帶著有品級的臣婦前來相請,也就是這時能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
忻治皇自然也是要給麵子的,同司空睿一起出來,寒暄了幾句,便一起去往設宴的地方。
司空睿後退了幾步,準確得找到了自己的人兒,也不管合不合規矩,走到她的身邊,並肩一起往前行。
穆子一也大方,一點也沒有本該有的謹小慎微,拿捏著她獨有姿態,顯現著她本身的獨有氣場,就在那,愣是沒有人覺得不對。
景王是親王,地位高,走在皇上身後的位置,正好,穆子一也就正好在皇後的後麵了,二皇子妃是在皇後身側伺候著的,反倒顯得落了下乘,可這心氣卻是再也提不起來了。
真的是什麼都比沒了,除非自己到了姑母這個位置,如此一想,好受多了,甚至開始幻想以後如何搓磨這個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