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切,叔叔又裝睡。”小安的嗓子好了,又有伴了,還有穆子一不一樣的教育,人也就更開朗了。
“明明是你吵醒了我,反倒來倒打一耙。”說著便去咯吱這個小的,自己忙,難得同他玩鬧一回,小安怕癢忙躲,見躲不掉了,急急開口說了自己的目的。
“叔叔不識好人心,小安是來叫你起床吃好吃的。”
“你以為叔叔同你一樣,是個饞貓。”穆修然本就在逗他玩,怎真會傷到他,住了手,去捏他的鼻子,小安伸手推開,還擺了一下,氣呼呼的下床穿鞋。
“小安才不是饞貓呢,隻是我姑姑做的菜太好吃了,才多吃了那麼幾口,再說了,我長個呢,多吃幾口算什麼,不理叔叔了,哼,讓你睡去,不識好人心。”
啞了一段時間的孩子,開了口,說溜了,在親人麵前,有時就是個小話嘮,嘟嘟嚷嚷的說了一大串,穿上鞋就跑了,讓穆修然消化了一下,才理順他話中的信息。
首先這孩子是向著他的,有好吃的記得來叫他,其次便是那人兒過府了,最後就是她又下廚了,還是她剛認下他們,搬過來那日下過廚,就沒有再做了。
娘舍不得,一家人都舍不得,自己那回還沒嚐出味來,便犯了病,也影響了大家,沒想到今個想來又有口福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有的一點喜悅又退下去大半,這一回之後隻怕是就要走了吧,多來孝順孝順爹娘的,而這一去還真不知還見不見得到了。
手指緩緩得握成拳,隨後又強迫自己分開,終是自己與她無緣啊。
收拾了一下心情,才打理自己,出了自己的院子,看了看時辰,隻怕還得一會,腳步不由得繞去了廚房,家中原本就三個當主子的,也就這麼一處廚房了,到是不用多想。
還未走近,食物的香味來雜著滿滿的煙火氣便飄散了過來,都在說君子遠庖廚,他一個當兵的出身,沒那麼多講究。
他來時廚房外圍著的人已不見了,有的是有事要去做,有的是要將做好的食物往前廳裏送,反倒方便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走近了些。
他知道自己不該來,不該想著來看上一眼,可就是忍不住啊,還給自己找了強大的理由,沒機會了,看了這一回隻怕是沒有下一回了。
可等他真的見到了,又有些後悔了,沒想到司空睿也會在這,哪怕知他打小比自己過得差,也從未想過他會進廚房。
廚房內的穆子一正在幫司空睿清理衣物與麵頰,在這裏待著,又在燒火,總歸免不了會沾上點什麼。
司空睿本是可以自己做的,察覺到了略有不同的呼吸,掃了一眼便知是誰了,裝作不知,纏著小女人幫自己打理。
“好了。”穆子一幫他擦掉了臉上的最後一點髒東西,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可以放開自己的腰了。
哪知這個屬流氓的,得寸進尺,居然按住了她,摟緊了,狠狠的親了一回,要不是看到四下無人,她都要發飆了,怎不分一下場合!
司空睿表示他就是這樣,且還真分了場合,再次掃了一眼那個方向,果不然沒人了,雖說子一是他的了,那人品行也正,可有時這酸不溜丟的心情就得這樣來緩解。
穆子一沒在意這些,哪裏就會知道這人又使了壞,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胡鬧了,才去淨手,一刻鍾後,一家人圍到了一處開席。
這時穆修然已收拾好了表情,心情如何隻有自己知道了,總歸這心交出去了,收是收不回了的,且先這樣空著吧。
穆子一的手藝好,又真心孝順,連帶司空睿也主動親近了幾分,還有兩個孩子在鬧,這頓飯反倒比年夜飯來的更溫馨些。
兩個老一直就沒合攏過嘴,家的幸福到這一刻才真正的體現出來。
高興了,自然是要喝上一杯的,三位男性在暢飲,兩位女性照顧著兩個小的,說說笑笑,在半個時辰就過去了,酒到是不多,剛剛好,這才散了。
司空睿是極少飲酒的,酒在他眼中不是好東西,不論是喜還是悲,入了喉,亂了心,便會喪失一部分理智,對於他原先要做的事,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克製習慣了的人,放鬆下來也有個度,隻是他會裝,裝得有些醉了,好纏著自己的小女人,這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樂事了。
穆子一不知他的酒量,還真以為他不適,扶著人回了院子,便招呼著喝了些醒酒的東西,還勸他去休息,司空睿怎麼可能去睡,抱緊了人,窩在一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