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顏逃也似得離開那裏,回到家的時候,整個從頭到腳濕透了,刺骨的寒意都比不上心裏的寒,那寫著地址的紙條,字跡全都模糊掉了,就像他們的感情,也模糊掉了。

直到現在白夢顏回憶起這個畫麵,她的心就像被攥緊捏碎了般疼痛。

白夢顏帶著嘲諷說道,“您都名草有主,又湊在我跟前幹什麼。”

“什麼意思?”冷月修眉頭一蹙,沒聽明白。

白夢顏嗤笑一聲,“呦,高高在上的冷家少爺豔遇多得記不清啊,是不是每晚都有不同的女人給你暖床。”

冷月修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眯起,不滿的看著她,她怎麼這麼說。

白夢顏從床上下來,起身就要走,她真可笑,在危急時刻,她心底竟還把他當成救贖。

冷月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來。

“說清楚,什麼意思?”冷月修低沉的聲音傳來。

白夢顏被他拉扯得手臂握成拳,不想多說。

冷月修審視地看著白夢顏,白夢顏的臉上帶著怒氣,他稍轉了個心思問,“所以你才要分手?”

“不分留著過年?”白夢顏不滿反問,聲音都大了幾分。

冷月修忽得笑了,臉上的劍拔弩張都消散,笑了陽光明媚,仿佛那一瞬間,埋藏心裏的烏雲被突然出來的太陽驅走一般。

他拉著她的手腕用力,把白夢顏擁入懷中,他的臉輕輕地埋在白夢顏的頸窩,手臂用力地摟住她的肩膀。

埋頸窩是多麼親密曖昧的動作,白夢顏冷著臉,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他還有臉抱?怎麼,這麼幾年過去,他變成花花孔雀了?

她的眼中帶著怒氣,手臂撐著冷月修的胸膛,冷月修才不會放手,她用力掐著冷月修的腰際。

“撕……”冷月修趴在白夢顏耳邊倒吸口涼氣,帶著笑意,寵溺道,“別鬧。”

冷月修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白夢顏的頸窩,白夢顏身體一顫。

白夢顏更氣惱了,她的耳朵非常敏感,冷月修呼在她耳邊的空氣都變得炙熱。

她的語氣都更冷了幾分,“滾開!”

冷月修摟著她肩膀的手微微鬆了幾分,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

似是認錯,似是撒嬌,又似是後悔,他帶著些央求地說“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白夢顏用力抵著他胸膛的手一鬆,愣在那。

他知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沒有?信嗎?

那她眼睛是瞎了嗎,那天看到的人不是他?

冷月修的右眼眼尾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他的長相清冷有距離感,那一顆小小的淚痣又增加了一絲陰鬱的氣質。

但白夢顏很喜歡那顆淚痣,兩個人還在熱戀的時候,情到濃時,她總會讓他閉起眼睛,親吻他的淚痣。

白夢顏說他上輩子定是受了情傷,才帶著淚痕來到這個世上,她保證要永遠待他好。

盡管冷月修在外人麵前冷硬強勢,說一不二,但對上白夢顏,他總是一味地縱容。

那天冷月修坐在正對著玻璃的吧台後,他偏頭看向那女孩,剛剛好露出他帶著棱角的右邊臉頰,在那一刻,白夢顏不知那淚痣有多麼刺眼,她有多愛,那一刻就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