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顏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可本能的身體保護機製讓她穩穩地坐在原地，手臂撈了一個空，心髒也停跳了一拍。
反應過來的白夢顏立即召喚虛空之爪，異能召得太急，胸口憋悶一痛，虛空之爪的異能才剛凝結，就隨著風消散一空，接著嘴角就溢出鮮血。
剛剛在那邊被冷月修的氣波衝擊得太狠，現在內傷還沒緩和，完全沒法用異能。
白夢顏急忙趴在鍾樓的邊緣，看著向下跌落的冷月修。
冷月修下墜的模樣，像是失去了意識，頭向下，身體毫無控製力地隨風飄搖。
“冷月修！”白夢顏放聲大喊，盡管他已經交代過原因，看著眼前即將摔死的人，完全無法控製地叫喊著。
一如白夢顏看見的那樣，鍾樓的下方，因為鍾聲報時的響聲，圍聚起來數萬甚至數十萬喪屍。
冷月修的身影變小，如一滴水跌落大海，一下就失去了蹤跡。
靜，死一般的寂靜，白夢顏連呼吸都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下麵人頭攢動的喪屍潮。
一秒——
兩秒——
三秒——
“人呢？”她的嗓音都帶著哭腔，扶著鍾樓邊緣的手指發麻，一時間感覺血液都在逆流。
十秒，整整十秒，寂靜無聲的十秒過去。
白夢顏的眼前開始模糊，她知道那是抑製不住的眼淚。
一滴圓滾滾的淚珠奪眶而出，從三十幾米的高空墜落。
呼的一聲，淚珠與地麵上的一個圓點重合，並從那個位置擴散出一圈淡青色風痕。
白夢顏呼吸一窒，眨動了幾次眼睛，又一圈風痕蕩漾出來，白夢顏急促地呼吸幾次，破涕為笑，揪著的心也回落了一點。
淡青色的風痕把密密麻麻的喪屍震退，逐漸露出地麵上的一小圈空地，從高空看上去，不過也就是一平米的樣子。
一陣風吹過，白夢顏眯了眯眼睛，看清下麵小空地中間半蹲在地上的人，正是冷月修，冷月修的身子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看上去殷紅一片。
白夢顏的眼睛猛然放大，“是血！”
冷月修哪裏是半蹲在地上，他那是跪壓在一隻喪屍的胸口，地麵上的血跡全是那隻喪屍的，從上空細看，那隻喪屍的腦袋，有一半已經被掏空了。
白夢顏心驚，後知後覺地開啟感知，視線從高空急速俯衝到冷月修身邊，冷月修的手掌，全是黑紅色的血跡，嘴唇上不知為何也沾染了一點。
冷月修的眸子呼地抬起，與白夢顏的意識體淩空對視，白夢顏僵了一瞬，冷月修嘴角揚起一絲邪笑，緩緩站了起來。
周遭的喪屍已經被他不斷擴散出去的風痕擊退，騰出了十幾平米的空曠區域。
白夢顏這時看向周圍，驚覺，那些喪屍，不太尋常……
冷月修這時也動了，手臂猛地抬起，隔空對著一隻看上去外觀完整的喪屍一拽。
那喪屍像是被不斷擴散出去的風痕允許，豁然進入空曠區域。
喪屍呆傻了一瞬，往前趔趄了幾步，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灰白的眼睛雖然沒有瞳孔，可像能看到一樣，死死地盯著冷月修。
冷月修的手在身側輕微抖動，在白夢顏看來興奮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