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一手托舉玉佩,“此玉玉質通透,其內細密均勻,上手光滑細膩,平滑中稍帶些微的阻滯之感,瞧著外表油潤,光澤柔和發亮。”

“此玉油潤利過、細膩,性純正,乍然望去,如同熟透的果實,精光內蘊,其色如凝脂,精光內藍,溫潤細潔,肉眼幾不能見其內的縱橫交錯。”

“它包含了白、糯、細、潤、透,這幾種極致的特點,此玉佩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佩戴著非富極貴。”

劉三幾人也順著她的手,透過光去看,她說的這些特點他們看不出來,但旁的不說,好的東西,即便你說不出來,僅憑感覺,也能知曉它的好。

唐十七沒有回頭看身後的幾人,她此刻拿著玉佩,胸中的怒火幾乎壓製不住,擁有如此名貴的玉佩,家境非普通富戶可比擬的。

這些人已經如此富貴了,不能看見別人的苦難便罷了,他們還在別人的痛苦上添磚加瓦。

真正為積善堂做事的人,卻是被他們的行為所拖累。

她摩挲了那塊玉佩,“此玉乃是男子的佩玉,觀此玉色澤,乃是年輕郎君年佩的,章四,你畫一些圖樣,去城中的玉器鋪問一問,誰家買過此玉,未經雕琢的也可,隻要與此玉玉質相似,也可。”

她補充了一句,“此玉玉質上乘,能買得起的人家,並不多,如此一來,可調查的範圍,又能縮小了。”

“是!”章四等人齊聲應道。

唐十七則是回了她平日辦事的地方,將這兩日查到的線索,還有關於嫌疑人的推敲,一一寫在了紙上。

她的視線在幾個名字中,來來回回的看,試圖將他們與線索串連起來,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正如常青話本子裏的那樣,眼下她的證據裏,也缺少關鍵的一環。

縣衙裏的人一個個忙得焦頭爛額的,而另一頭的衛安,在段家卻是玩兒得樂不可支,甚至上竄下跳的。

“段大,你瞧那樹上的是什麼?”衛安充分展示了他的閑不住,在屋裏坐著喝了一會兒茶,積善堂三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呢。

他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喝了幾口茶,外頭的蟬鳴聲不斷,他又聽到鳥叫,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有剪刀一樣的尾巴,是燕子啊,段大,你家有福了,這燕子來財的啊。”

衛安摸著下頜,雙眼亮晶晶的,“你家在這鳳陽,已經是大富大貴之家了,真是難以想象,你家以後是何等富貴啊。”

段玉想到最近查看過的賬簿,他眼眸一閃,“不過是一群飛鳥,世人圖個吉祥,所以說出來的好話,想要得到什麼,還是需要通過自己的雙手去拿才行。”

衛安嘿嘿笑了起來,“既能得到好處,又能聽到吉利話,好處誰會嫌多呀,既然這燕子選擇了你家,就說明它們想給段家帶來好運。”

段玉也跟著他笑了起來,他似乎心情十分的好的,“對,你說得很好,能兩者兼得,何樂而不為呢。”

他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旁邊的下人,後者打消了拿梯子和杆子過來,把這一窩鳥兒攆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