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在前麵。”阿才生怕唐十七兩人催他,每行一小段路,就告訴兩人,快了快了,等終於見到那棵女貞樹時,他就差流下兩行清淚了。
叔啊嬸啊,我以後再也不偷懶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走這麼快過,感覺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唐縣令,就是那棵女貞樹。”阿才劫後餘生的喊道,聽著有種終於解脫的感覺,唐十七兩人不由得麵麵相覷,他們有這麼可怕麼?
阿才如果能聽到他們的內心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根本就不是可怕的問題呀,而是有一種利劍懸在頭頂,稍有遲疑,就會落在脖子上的緊迫感啊。
“阿才,你發現那‘燈籠’時,它掛在什麼地方?”唐十七抬頭仰望女貞樹,樹身有四人左右高,半人高的位置,就有一個樹杈,倒是方便人們上上下下。
常青此刻就走到了樹杈的位置,上麵有已經幹涸的泥,他用一柄匕首,輕輕的刮下上麵的泥,再用白布接住。
他輕嗅了一下,然後包裹起來。
阿才看得有些呆,等他做好這些,才記起唐十七還在等他回話,頓時有些忐忑的指了一個位置。
常青就在樹上望上去,他撇了撇嘴,撩起衣擺,抓住樹杈兩邊,抬腳就準備往上爬,地發現自己被一片陰影擋住了。
他眯了眯眼,往上一看,嘴角抽了抽,唐十七已經上了樹,她的手正朝阿才指的位置一點點靠近。
阿才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方才他瞧見了什麼,一縣之令,站在原地,猛的一跳,躍過一個人,然後蹦到了樹杈上。
比城中青陽居士之前的一些話本子還要離譜,好歹人家飛身上樹,有個借助,眼前這位直接原地一蹬,就跳樹上去了。
阿才慶幸自己帶路還算老實,要不然路上被打死了,他都沒地兒哭去,畢竟鳳陽縣權利最大的就在他麵前了。
他決定洗心革命,以後做一個老實的阿才,守著媳婦兒孩子,好好過日子,反正他是不想再和這兩人見麵了。
兩人不知阿才在想什麼,他們圍繞著女貞樹,開始尋摸起來。
常青見她上了樹,便在樹下找了起來,為此還重新找了一塊白布,在周圍的地上,撬了一些泥,末了,都不忘聞上一聞,然後再收起來。
唐十七又往上爬了一小截,此刻她伸出手,便能夠得著那個掛燈籠的樹枝,“阿才,是這個位置嗎?”
阿才聞言,抬頭看去,忙點了點頭,“唐縣令,你的手再往左偏一點,對對對,就是那裏。”
綁過‘紅燈籠’的樹杈,由於綁的線的特殊,上頭被勒出了一些位置,她摩挲著那條痕跡,看來綁‘紅燈籠’的人,並不想讓‘紅燈籠’掉地上。
莫非綁的人,想讓‘紅燈籠’為人所欣賞?
唐十七腦中閃過這個想法,便朝下方兩個人喊道:“你們分幾個方向瞧一瞧,是否都能看到掛‘燈籠’的位置。”
阿才聞言,聽話的繞著樹轉了一圈,“唐縣令,小的站的位置,都能夠看到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