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賺咬了咬牙,拿著自己‘絞盡腦汁’賺的錢出去浪,這讓他有一種錯覺,仿佛多年的打拚,就為了這一刻似的。
他搖了搖頭,努力將這種怪異的感覺忽略掉,他們分明是在說案子,怎麼突然就轉到花他錢這上麵來的。
熬夜果然要不得,說了一宿,案子沒理清不算,他的錢財都搭進去了,可若不是自己去,隻怕這些個‘好兄弟’,聽到是公費,花起來根本沒有限製。
常青哼了哼,“十七,你是想讓我去查那個蝶夢詩會?”
唐十七點點頭,“你且看這盞燈籠,上麵的小兔子雖是寥寥數筆,卻盡顯其筆下風骨,你在鳳陽縣見過多少這樣的人?”
“況且你說那兩來自蝶夢詩會,兩地的距離如此的近,本縣想不懷疑也難啊。”唐十七歎了口氣,有如此文才之人,做些什麼不好,他非要犯法,這就不在她的容忍範圍了。
常青有些愧疚,“我之前隻想著上麵殘餘的墨香了,因為不曾淋雨的緣故,還保留著被掛上去之前的味道,反而忽略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隻要此人在詩會裏頭,但凡他提筆寫字,我便能認出他的筆跡來。”常青無比肯定的說道,他就是靠這些吃飯的,不能連飯碗都端不起來。
唐十七沒有安慰常青,這些事本就是他比較擅長,卻因為重視鼻子,而忽略了眼睛,此乃辦案的大忌。
今次她能發現人皮燈籠上的筆跡,也是純屬巧合,若非她當年特別喜愛兔子,跟著兄長練過無數次,也不會從其筆鋒走勢中,看出端倪來。
她隻是興趣來了,偶爾畫一畫,寫一寫,並未有固定的風格、喜好。純粹的站在門外,鬧一鬧兄長,再瞧他的熱鬧罷了。
門外漢看畫和字,是兩種概念。
可常青不同了,他就是以此為生的,倘若他都能忽略,將來鄧七也能在武學上栽跟頭。
衙門裏的人常年與罪惡打交道,一遭不慎,付出的是性命的代價。
每個人都隻有一次性命,旁人能幫一次,卻不能幫他們一輩子,所有人都需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她寧願這些人在一些小事上摔跟頭,再拍拍身上的塵土爬起來,吐出滿嘴的泥,再吼一句,“老子學會了。”
而不是倒下去之後,就此軟爛在了泥裏。
唐十七很欣慰,常青能自己站起來,“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她說完便有些犯難了,“那凶手為何如此凶殘,目前尚不清楚,也不知曉他有什麼本事,你這樣一隻小白兔,送到對方麵前,不啃一口都對不起他啊.......”
小白兔常青:“......”直說他沒功夫,容易被砍就對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一道歡快又充滿疲憊的聲音,傳了進來,“累死了,累死小爺了,水,水在哪裏?”
唐十七眼前一亮,“有了,他會功夫,你們一塊兒去吧。”
常青:“......”總感覺更不靠譜了怎麼辦,他可以將就一下的,帶衙門裏最壯碩的鄧七去的,真的,他不介意外人的眼光。
唐十七看穿了他的心思,臉色頓時變了,那可不行,鄧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思及兩人的安危,還是退了一步,“你們可以帶上章四,他能文能武,是縣衙裏不可多得的人才。”
章四:聽我說,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