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回答,唐十七還是眉眼一跳。

她擱下手中的刷子,“是什麼樣的武器?”

鄧七功夫好,對武器的認識也比他們齊全一些,他比劃了一下,“是一種極薄、極細的劍。”

唐十七心下了然,與她驗屍時,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這種劍,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用?”

鄧七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盯著她腰間軟劍,“如你這樣的,應當都愛使用這樣的劍。”

唐十七:“......”

她隻是懶得帶劍,整天拿在手上,多不方便,佩戴在腰間方便,還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這才選擇了軟劍的。

等等,暗‘劍’傷人。

唐十七眼前一亮,“你說使用這種劍的人,除了幹行刺這個行當時,平日裏,也愛藏頭露尾,他們不願顯身人前,但又行走在陽光之下。”

鄧七點頭,“就是常人說的,‘燈下黑’。”

唐十七刷著瓷盞,一下一下的,極有規律,秋月院裏,一下子就變得極其安靜,“如你所言的話,這些刺客,極有可能還在城裏,且距離郡守他們很近。”

“甚至可能就在他們身邊。”最後幾句話,唐十七說得極輕,保證身邊兩人都能聽到,且她是低著頭說的,不管哪個方向,都看不到她的嘴唇。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之前在這事兒上吃過虧,如今還在別人的地盤上,更得小心行事了。

收到回稟的黃家父子,對這三人的疑心也越重。

如此謹慎小心之人,絕不是來清流郡遊玩的,定然有其他的目的,極有可能就是其他郡來的人,要麼搗亂,要麼探底,哪一樣都是不受歡迎的。

秋季豐收之後,便是各州郡受評的日子,他們的官位,也會隨之升高或者降低。

一個上州、上郡的縣令,有些臉麵比下郡的郡守,還要大上幾分,清流郡在此關鍵時刻,絕不能出錯。

“看好他們,隻要有出格的動靜,在阿奶的病治好之前,不要驚動他們。”黃玨揮退了來稟的下人,望著秋月院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中。

“你說什麼?”這廂,衛安就差跳上桌了。

鄧七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你這麼吃驚做什麼,生怕郡守府裏的人,注意不到你嗎?”

唐十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家目前很安全,隻要在令尊的死對頭,拿出不利的證據之前,找到這些刺客,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你知道他們在哪嗎?”衛家麵上一喜。

唐十七攤手,“你問得很好,正巧我也想知道。”

“......”,衛安的嘴張了又張,實在找不出什麼話,最後隻得不甘的合上。

唐十七彎了彎唇,“鄧七找到了證據,你跟著出去走了一日,可有什麼收獲。”

她端起一盞冒著輕煙的茶盞,遞了過去,“那劍傷,與我查到的死者身上的傷口是一樣的,說明這些刺客,用的武器是相同的。”

衛安接過茶盞,輕煙彌漫,瞬間便模糊了眼眶,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原本最該盡力的他,卻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