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七,你是怎麼找著腦袋的?又是在哪裏發現的?”唐十七在問話的同時,常青望著那顆被撿起來的腦袋,怔怔的有些出神。
他與李譯是見過麵的,但眼下這顆腦袋,烏發裏全是雜草,麵上沾染了泥土與血汙,根本看不清他本來的麵目。
死不瞑目的雙眼,與平時也大不相同。
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李譯,但那顆心就是不安得很。
常青從中衣衣擺上撕下一塊布來,將那顆頭顱妥善包好,這才拎著腦袋,走到兩人的身邊。
正好聽到衛安在說,他發現腦袋的過程,“我牽著大黃,想在四處找找看,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可是找了一圈,山上什麼也沒有。”
“正當我準備帶著大黃回來的時候,大黃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朝著一個方向就吼了幾聲。”
衛安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我以為大黃發現了凶手,也顧不上太多,便追著它一道來了。”
唐十七抬頭就給他一下,“倘若真遇上凶手,你是用你的脖子,還是用你的胸膛,去和他拚搏呀?”
衛安捂著腦袋,卻不敢叫委屈,“我,我那是一時心急,想快點兒抓住凶手。”
“出了命案,誰不想馬上將凶手抓住,可那不是我們一命換一命的理由,如果你有鄧七的功夫,我絕不攔著你,”唐十七神情極是認真,“死者幾乎是在瞬間,被人取了首級,以你的身手,你認為你能在凶手的手下,堅持多久?”
衛安張了張嘴,想說自己現在不是沒有事嗎,但想到唐十七說的那個情況,最終低下了腦袋,“我知道錯了。”
唐十七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衛安已經滿打滿算的,還比她一歲,有些事不需要她過多提醒。
衛安隻是被衛家保護得太好了,這樣的心確實可貴,但是他無論在鳳陽還是清流郡,總歸是要有一點防人之心的。
“我們光顧著來找你,陳五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就怕凶手還在附近,今日誰單獨碰上都討不到好的。”沒有弄清凶手的實力,還有對方害人的目的,這令人十分的不安。
唐十七看了眼,又靠坐在樹邊的人,“怎麼樣,還能堅持嗎?倘若不行的,就讓常木頭在這裏陪你吧。”
衛安抖擻了下腿腳,發現不知何時,力量已經回到了身上,“我們一塊兒去找陳五哥吧。”
“也好,你把大黃叫上——常木頭,咦,你把人頭裝好了呀。”唐十七有幾分驚訝,“你是真的不怕死者了嗎?”
常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覺得有一股力量,支撐著他將那顆看不清麵目的腦袋收起來。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真的不怕了吧。”
兩人好一陣沉默,常青怕死人也是有原因的,這與他帶家父母,來鳳陽縣衙投奔唐十七有關。
“當年的事,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唐十七安慰了他一句,便不知道怎麼說了。
“嗯......”常青聲音有些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