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唐十七抬了抬手,示意幾人先暫停。

唐十七來到其中一人麵前,“季五郎,你方才說,一個月前,你們去過桃源山,還在那裏遇到過一個怪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人喉嚨一緊,眼中竟閃過一份恐懼,涼爽的秋風過來,他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那日,我們在桃源山放風箏......”

他抹了一把,風幹後根本不存在的汗,“一開始都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其中一個風箏纏了過來,接著更多的纏在了一起。”

唐十七突然想到了,他們放風箏那天,也是這樣的場景,心中頓時劃過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們前日放風箏遇到的纏線,或許不是偶然。

那個多出來的風箏,便是很好的證明。

“後來呢,纏一起的風箏掉山下去了,你們就去山腳撿風箏了嗎?”唐十七想著他們那日發生的事,猜測李譯等人後來發生的事。

季五郎搖搖頭,“並非如此,我們的風箏並沒有掉下山去,而是所有人的糾纏在一起,就落在了桃源山上,當風箏纏在一起的人家,正在解風箏時,有一個人卻尋了過來......”

“是誰?”

季五郎還是搖了搖頭,“那人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但他的模樣,我們這輩子都忘不了。”

唐十七眸光一凝,“那人生得很恐怖?”

“不,他生得還算清俊。”季五郎還是搖搖頭,“隻是他當時做的事,將我們嚇得不行。”

“對對對,那人手裏拿著一隻帶血的小鳥上來,二話不說,就在風箏堆裏翻找起來,我那個風箏可是花了五兩銀子的呢,被他一把給扯壞了。”張三郎忙附和道,“那可是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就被那人給糟蹋了,說什麼我也不會忘記他的。”

“那怪人在風箏堆裏找什麼?”唐十七相信自己,當時在現場,估摸也不懂那人的心思,而這種怪異的感覺,前幾日才與常青一塊兒體驗過。

季五郎麵色變得古怪起來,“風箏堆裏,自是找風箏了。”

他回憶當時的場景來,“那人的氣勢特別嚇人,手裏還抱著個帶血的小鳥,一時間誰也沒敢上去拉他,倒是讓他順利的在風箏堆裏翻找起來,過了許久,那人拿著一個風箏起身之後,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季五郎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那人拿著一隻像蟬的風箏,問我們是誰的。”

唐十七想到李不為的風箏,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那隻風箏正好是李譯的?”

“對,李譯當時站出來承認是他的,還問那人想做什麼。”季五郎忙點點頭。

一直沉默的田四郎,突然開了口,“當時,我見李譯承認之後,那人的眼神突然就變了,仿佛要撲上去,立刻撕了李譯一樣,我站在旁邊看都嚇得不行。”

“後來呢,那人回李譯的話了嗎?”唐十七又問。

三人對視一眼,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那人說李譯的風箏害死了他家扶搖,要李譯賠罪等等,還要求了許多東西,簡直就是把那隻鳥當成人一樣對待,他提的要求,都是人死後應該有的。”季五郎提到這一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總感覺滲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