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眉眼一亮,將眾人拋諸腦後,驚喜的‘哦’了一聲,忙作了個請的姿勢,“來義叔,咱們往這邊走。”

來義又看了一眼,望著這群精力十足的人,笑著搖搖頭,到底什麼也沒說,跟著唐十七離開了。

兩人到了正堂,裏麵還候著一個人,正是昨兒個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唐十七眉間湧上幾分喜意,“這位是?”

來義笑著替唐十七做了介紹,“唐縣令,這位便是來應征的師傅,專司橋梁、道路一職。”又對那人說道:“呂師傅,這位是唐縣令......”

呂師傅聞言,趕忙要朝唐十七行禮,後者上前扶住了他,神色間,盡是激動之色,“呂師傅莫要行此大禮,以後鳳陽縣還要靠你呢。”

說罷,將人扶了起來,便直接問道:“呂師傅,你對鳳陽縣可有什麼想法?”

呂師傅不意她如此直接,便轉念一想,如此踏實肯幹的縣令,不正是他苦苦尋求的明主嗎,黝黑的麵龐,也藏不住他眉梢間的喜意。

他看了眼來義,後者頷首,更是令他喜不自勝,“回唐縣令的話,我認為一個地方閉塞,是因為他的路不通,隻要搭建好橋梁與路,這一切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說及此處,呂師傅自信一笑,“而鳳陽縣有著天然之利,倘若唐縣令願意,呂某定能助鳳陽縣一臂之力。”

唐十七似懂非懂,但不妨礙她能觀人,“呂師傅想如何做?”

呂師傅聞言,精神一震,眼神比方才亮了幾分,“來之前,呂某已經查看過鳳陽縣的地勢,唐縣令可知,你們鳳陽縣,都有什麼?”

唐十七思忖片刻,再想到呂師傅擅長的事,她猜測道:“莫不是水?”

“對!”呂師傅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鳳陽縣東、西二濠水,東濠在縣城的東北,有三支水源合流,穿州而過;西濠在縣城的南利山,往西北方向流,經懷遠縣南塗山這麓。”

“據當地的人們說,莊惠觀魚,亦是在此處。”

“當然了,這些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它們最終,都會彙入淮水。”

他說這些事時,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唐十七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了門檻,但還差一點兒,她不懂便問道:“呂師傅想在濠水上作錦繡文章?”

呂師傅點點頭,又搖搖頭,“唐縣令,你覺得兩地之間,除了大道之外,倘若有水利之便,是否會拉近濠水各地百姓的距離呢?”

唐十七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來,“呂師傅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倘若路通了,各地之間可買賣的東西,不就多了嗎?”

她雙掌猛的交握,激動的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轉了幾圈,隻要一想到,鳳陽縣的路打開了,倘若真有般利之便,許多事都變得簡單起來。

來義捋了捋胡須,笑而不語,欣賞這難得的景象。

唐十七可是很少會失態的,他也不會在不懂的事上開口,但是隻要想到兩人談的事情,他的心情也激動了起來,而且這招人的榜文還是他的寫的,人也是他帶進來的,胸中亦是生了股豪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