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去將何郎中請來!”唐十七說了一聲,發現沒人動,回頭一看,“衛安,你還愣著做什麼?”

衛安還是沒有反應,他實在是被這個叫阿妙的婦人,震驚得無以複加。但一雙腿還是沒有動彈,他正像見鬼似的,看著阿妙。

似要將這人從內到外看清,究竟她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唐十七見他還傻站著,正要再次開口,就見常青捅了捅衛安,“趕緊去,別讓蘇家主落下什麼病根。”

衛安如夢初醒,忙應下聲兒來,他出門的時候,與鄧七兩人擦肩而過,他說了句,“鄧七哥,你回來了。”便匆匆出門去了。

章四晚一步,隻看到衛安匆匆奔跑的身影,不知道這貨又在忙什麼,隻要他出去不是再招惹案子回來,他就鬆口氣了。

近來,衙門裏的人,都對衛安有些‘避之不及’,也不能這麼說,而是覺得他這個自帶一點兒邪性,不管他做什麼,好像都在扯出一個案子來,比他們高坐在堂上的唐縣令,遇到的案子還多。

所以,每回都是因為他,才遇到案子的。

唔,章四多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縣掛在上方的‘正大光明’,為自己身為公門中人,而輕信鬼神,感到汗顏,又唾棄了一番這暗戳戳的心思。

衛安隻是正好撞上凶案而已,唔,跟這些鬼神之說,應當沒什麼關係,對吧?

章四不太確實的,抱著一卷舊案,來到了人群當中。

鄧七已經帶著那位白發的人,先一步到了,他道:“唐縣令,人找來了。”

章四跟著把他抱來的那一卷舊案,同時交了上去,“這是當年蒲縣令在時,請來的能工巧匠師傅名單,以及那一年,鳳陽縣的大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唐十七已經走過來,伸手接走了他手上的卷宗。

唐十七仔細的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在看到上麵寫到,其大要關於一個姓張的師傅,找到了最適合修橋的位置,而且得到了除蘇家之外,其他幾戶豪紳的幫助。但因為幫助最大的蘇家停手,其他幾家根本撐不起來,又或者說是看蘇家的臉麵,也不願意再出手相助衙門。

又因為蘇家的孩子出事了,蒲縣令根本就不可能兩頭兼顧。

因此,當年在濠水邊建一座橋的事情,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唐十七收起卷宗,蹲到了鄧七帶來的老者麵前,“張師傅?”

老者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她,似是不明白,自己在家吃喝得好好的,怎的突然之間,就被人帶到了衙門。

而且,他看了眼鄧七,這人趕路的速度,委實有些嚇人,這一路上,他隻看到了道兩邊的殘影,連張人臉都沒看清,就已經在這地上坐著了。

然後就看到一道綠色的身影,蹲在他麵前詢問自己。

張師傅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他坦然麵對唐十七,緩緩的點了點頭,確認了他身上的衣裳之後,“我是張升,你是如今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