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等他走了一段路,又騎著馬往回趕。
自從有了這些發現之後,她覺得不能再小看常賢此人,至少還要再謹慎幾分,她總覺得些人,有幾分邪性,一時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的問題。
來時路趕得及,回程的時候,倒是可以騎著馬兒,不疾不徐的回去。
唐十七就這樣騎著馬,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連軸轉的身體和腦子,得到了極大的放鬆,甚至哼起了鄉間小調來。
尤其是在看到,馬兒腳下的路,是這幾年她帶著人折騰過一番的,心底更是升出了一份滿足,以及愉悅之感來。
如今的路,不似從前那般,下雨之後,便會起了很多泥坑,路變得極是難行,天晴之後,更是塵土漫天,連鳳陽城門都變得灰撲撲的。
至少能用得一些年份,才會慢慢的塌陷,至那時,她想自己會有辦法,讓路得變得更好的,至於全用石塊鋪路,她想都沒想過。
就連縣城,也不是所有街道都鋪了石塊的,除了主街,其他街道都是東一片西一片,連得極不完整,都是住在城裏的人,為了方便自己,才在自家門前,弄上那麼一兩塊的。
上回修橋之後,倒是剩下了不少石塊,城中又多了幾處,鋪了石塊的街道,濟世堂是道先,那邊皆是醫館、藥館,還有一條全是吃食的街道,以及連著天工閣和學苑的地方。
其他的地方,唐十七深深的吸了口氣。
隻能待鳳陽縣,再進一步時,才能層層推進了。
但是,相比她周邊的縣城,她自然可以驕傲幾分。
哎,呂師傅和蒲大郎,得早些回來呀,再順道看看縣城裏,還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變的,她也好提前做準備。
這幾年各處借調,他倆倒是樂在其中呀。
唔,也是自己慧眼識英雄。
唐十七回過頭來,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越發的得意起來,此刻的她獨行在道上,難得的露出一回小女兒心性。
“相公,那位郎君唱得可真好聽,聽得還有幾分女兒家的嬌軟呢。”一位年輕的婦人,望著前方,一位騎著棕色馬兒的郎君,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正慢悠悠的朝他們走來。
年輕婦人背著個背簍,最上麵全是新鮮的草類,瞧其色澤光彩,也仍舊伸展著的葉片,應是采摘下來沒多久。
她身邊的男子,則是肩挑著兩捆極大的柴禾,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他忙側過身去,想知道是哪家山精妖怪,勾了他娘子的目光。
等男子看清人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忙在路的邊上放下柴禾,又取下女人身上的背簍,這才小聲說道:“那可是咱位縣城的唐縣令,之前我入城見過她的,就是那次虎兒生病,我去城裏找郎中,我病急亂投醫,還是唐縣令給指的路呢......”
兩口子平日沒少聽說唐十七的事,就是沒機會見到真人,不是對方不見人,而是他們每天都要幹活,根本沒有時間,跑城裏逛。
唯一見那回,還是兒子燒得厲害,鎮上的郎中建議他上城裏來,才碰上的,但是就那麼一回,也叫男子印象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