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起男子的袖子,又大聲叫嚷道。
外麵的獄卒聽這邊有動靜走了過來,剛過來那掌櫃的就拽著男子的衣袖往獄卒麵前帶。
[青天大老爺,我們可都是無辜的,你看看這小子衣服袖子上定是殺害二皇子的證據啊!]
[青天大老爺您可一定明察秋毫,還我們清白。]
[我們都是平頭老百姓,經不住這麼一遭。]
掌櫃的開了個頭,身後的幾人便開始附和,幾人一股腦的把罪責全按到了男子身上。
[吵吵吵!吵什麼吵?安靜點。]
[我在二樓,那二皇子死在三樓。]
[我今日是第一次去那茶樓,我本是和朋友吃頓茶,根本不知道二皇子也來茶樓。]
[況且我和二皇子無冤無仇,我為何殺他。]
[還有,這衣袖上的血是一小廝路過時蹭到我身上的,你們如此構陷我是不是有失風範。]
獄卒見事情不似想的這樣簡單趕忙稟報了負責此次案件的大理寺卿。
牢裏的二十幾人都被帶到了大殿上,所有人都跪著,黑發男子從他們身前走過一個個的仔細端詳過後蹙起了眉毛,這裏麵分明沒有撞他的小廝。
[小廝不在這群人中,應當是逃了。]
黑發男子朝著高座上的大理寺卿無奈的搖搖頭。
底下竊竊私語聲不斷,無非都是在說大理寺卿居然是女人這件事,女人為什麼可以當大理寺卿,而他們不能。
他們從不反省自己的原因,因為他們怯懦,狹隘,愚笨,貪婪,眼高於頂,還想著自己能有什麼大抱負,他們一直覺得是女子的問題,如果不是優秀的女子,這些高官俸祿應當是他們的。
大理寺卿原為一孤女,十年前桑塔納便開放科考女子也能考取功名一展宏圖,漸漸的朝堂上也有了些女子的身影。
三年前她考得進士之後一步步向上爬在今年才上任到大理寺卿之位。
腐朽的草民卻覺得一個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不該比男子優秀,這是對男權的侮辱,即使有些男子還是靠著媳婦賺錢來養活的。
這些迂腐的觀點被深深的刻在他們腦子裏。
大理寺卿名喚岑溪,這是她為自己取的名字,她本該被一農婦收養了去,但那農婦卻是聽信了一神棍的話,神棍說天神降下旨意,如果農婦能領養一個女孩並取名岑招弟便能如願生兒子。
岑溪知道後便逃了出來,她還姓岑,隻是不再叫招弟了,她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岑溪,她就像溪水一樣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茶樓掌櫃來看看是不是真逃了。]
茶樓掌櫃被摁著脖子拽到一群人麵前,臉貼著臉叫他確認,掌櫃被嚇得手抖,一路看過來未見少一人。
[青天大老爺明鑒啊!我們這的小廝都是有身契的,小廝都在殿上了未少一人。]
[定然是這醃臢貨隨口胡謅!想要構陷我茶樓眾人的清白!]
一時之間事件陷入了僵局,黑發男子說有小廝碰到他才讓袖子染上了鮮血,可現在這裏所有人都叫他辨認過了沒有那小廝,還有這掌櫃的也說沒有小廝逃走,難道該是人偷了小廝的衣服殺了人有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逃走了?
[你上前來,今日都有何人進入此樓,如果有一句不實,地牢的酷刑你應當是受不住的。]
[是是是!青天大老爺這是茶樓所有的人進出名單請過目。]
他哆嗦著手從衣服裏抽出一本簿冊遞了上去,岑溪翻開冊子隻見第一頁就是今日茶樓來往賓客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