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做這些豬食是給誰吃？”
一個老頭不停地拿手裏的棍子打著一個女人。
那女孩二十幾歲的模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聲不吭，眼裏滿是木然。
周圍人指指點點：“張老頭又開始打他婆娘了！”
“是啊，天天這麼打，也不怕出事兒！”
蘇梨和裴彥君對視了一眼，放下碗站起身來。
“喂，你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蘇梨出聲。
張老頭不耐煩地抬頭，呸了一聲：“誰多管閑事！我教訓自家婆娘，打死了也沒事！”
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禽獸不如的話。蘇梨當即怒道：“你這是犯法的！小心蹲局子！”
“笑話！沒聽說過打婆娘還犯法！誰家的娘們，你不教訓我替你教訓教訓！”
聽他這麼口無遮攔，裴彥君沉下臉，從人群中站出來，冷冷地看著他。
張老頭看見出來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立馬慫了膽。
更何況他知道這是知青，這年頭，惹上知青的麻煩可不好解決。
他隻能自認倒黴。
蘇梨可不會放過他。
她環視四周，發現周圍人要麼看熱鬧，要麼一臉認同張老頭的話的樣子，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這是不對的。
她挺了挺腰，高聲說道：“我們偉大的主席曾經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各位，現在是新時代了，男女平等，婚姻自由！”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蘇梨繼續：“不論是打女兒，還是打妻子，和打別人是一樣的，都是犯法的！”
幾個知青也都圍過來，李紅霞怒目：“蘇梨說得對！這都是犯法的！是要蹲局子的！”
見知青也都這麼說，村裏的人這才相信。
畢竟知青是他們的文化代表，懂得可比他們多多了！
“老張，人家都這麼說了，你可不能再犯糊塗了呀！”
“是啊，到時候青石村出了個蹲監獄的人，那我們村就完了！”
說起村裏的集體利益，沒有人再置身事外，紛紛站出來譴責張老頭。
張老頭一下成了眾矢之的，有些悻悻然。
可他也不敢和全村的人作對，隻能作罷。
“行了行了，我不打人了行嗎？一個娘們而已，至於嗎！”
說完，他瞪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女人：“還愣著幹嘛？跟我回去！丟死人了！”
女人依舊是那副呆愣的樣子，被張老頭生拉硬拽地帶走了。
等晚上回到家，蘇梨還和裴彥君感慨：“那姑娘看上去呆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回去還會不會挨打。”
兩人心知肚明，張老頭今天隻是被別人嚇怕了，但他不會改的。
就算今天不打，改天那姑娘還是得遭殃。
裴彥君看蘇梨唉聲歎氣的模樣，勸慰她：“別發愁了。這些落後的地方的封建思想還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蘇梨點點頭，她何嚐不知道。
那個被打的姑娘是如此，原身也是如此，她們都死在了窒息的束縛中。
如果有機會能走出去，是不是還有一絲別的可能？
晚上，裴彥君在洗漱，蘇梨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半晌，她呼喚出了久違的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