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嗎?”虎頭醫生舔了舔指頭,翻了翻自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的本子,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那當然是中……咳咳,貓人大公國的了。”

喵路幾乎下意識的就要說出自己心中的那個名字,但是看著這個長著老虎腦袋的醫生瞬間就把她拉回了現實。

雖然她現在根本搞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虎頭醫生皺著眉頭抬眼看了喵路幾秒:“你確定嗎?”

“當然,我十分確定。”喵路堅定的點了點頭,毫不動搖的直視著虎頭醫生的眼睛。她腦海中的記憶就是這樣子的,這要是還能出錯那就隻能說老天爺要針對她了。

靈動的大眼睛充滿誠意的看著這位醫生,透露出了一種情緒——求放過。

“……你還記得你隸屬於哪支部隊嗎?”

…………

經過一係列的詢問,喵路終於是靠著腦海中慢慢趨於平靜的記憶蒙混過關了。

“好了,詢問到此結束。”和喵路一樣,虎頭醫生在詢問完問題後也如釋重負。不過用布滿血絲的雙眼扭頭看了一眼到處都是哀嚎的戰地醫院,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是該如釋重負還是該如背重負。

整個醫院就他這麼一個醫生,他最近一天能睡個五個小時都算是不錯的了。

不想再加班了!虎頭醫生在心底哀嚎著。

“唉……不過我私人還有一個問題,作為一個死了快一周的人,你覺得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我的問題,畢竟這對你來說想必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醫生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軍官,見他沒什麼動作之後揉了揉眼睛,順帶問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問題。

嗯?怎麼活過來的?那當然是魂穿啦,不然還能詐屍不成……

喵路心裏暗暗吐槽道,但是嘴上卻毫不猶豫地說道:“也許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吧。”

“呃……”

虎頭醫生聽見喵路這麼回答,倒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代理師長。

他又不是貓人族,而是國際誌願者,對於貓人族的神明沒什麼了解。不過他長這麼大,幾乎就沒聽說過有貓人族的神靈降下過神賜的事情。

當前學術界對於貓人族這個遍布世界但是卻幾乎沒有建立任何以其為主體的主權國家的種族的神明是否存在保持懷疑態度。

因此這個理由大概就和什麼“這是上帝的旨意”一樣,基本就是一種和稀泥的東西。而是把喵路綁在火刑架上做成烤貓貓還是讓她在這安安心心的待著,也全要看他身旁這位軍官的意思。

要是換到國內,說不定會直接送到教廷去接受審判吧。虎頭醫生不由自主的想到。畢竟自己家的神明可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

在虎頭醫生的注視下,這名不善言辭的貓貓軍官終於還是緩慢而沉重的點了點頭……

點頭這麼慢,是對這個士兵還有所懷疑嗎?也對,警惕一些總算好的。

虎頭醫生不禁開始猜測起這名軍官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

而此時此刻,這名代理師長心裏卻想的是:

昨晚睡覺不小心落枕了,這下點個頭都這麼費勁,等會還是找醫生看看好了。

虎頭醫生根本不知道,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的工作又加重了。他此時此刻還在天馬行空的猜測著這名軍官的想法。

但是無論如何,代理師長終究還是點頭了,虎頭醫生也沒有再坐多久,起身給喵路鬆開了束縛,然後便去忙別的事情了。

早點幹完在下班,管你有什麼想法,我可不在這裏跟你們耗著。

畢竟這野戰醫院裏的傷員太多了,要不是情況特殊,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這麼多時間。

這些貓人可不給加班費。

隨著虎頭醫生的離開,喵路也終於獲得了自由,稍微動了動手腳,感受到自由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嗯?這位代理師長還在這坐著幹什麼呢?想讓我請你吃飯嗎?我這可沒有小魚幹啊。

見喵路用疑惑的目光盯著自己,這位代理師長終於開口說話了:“恭喜你,士兵,你成功從豬頭人的進攻中活下來了。”

豬頭人的進攻?

這一瞬間,喵路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畫麵,最後定格在了自己倒在血泊之中。腹部還有一道巨大的傷口,從可以看見內髒這一點來看,自己大概可能確實是已經死了。

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活下來的貓啊!

看見喵路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代理師長以為自己戳中了喵路心中的傷疤,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不僅僅是喵路心中的傷疤,也是整個第七師的傷疤,他們在陣地上拚死堅守,連炊事班都上了,如果不是友軍前來救援,可能第七師的番號在一個星期前就被取消了。

這位軍官微微搖了搖頭,把這些糟心事甩出了心裏,調整了一下心情,換了個話題對喵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