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傅怎麼也沒想到,王羽這個平時一向明哲保身的人會摻和到立儲的事上來。

他越想越氣,剛剛在王羽往前一步之時,他已經用眼神警告過他,但是他卻選擇無視於他,實在讓人氣憤。

眾人沉默著,誰都知道此時除非有更好的理由,不然實在難以說服眾人,更難以說服皇上。

皇上見目的達到了,便道:“既然眾愛卿無異議,那立儲之事暫時便這樣吧,按王相所言,再議。還有沒有其他事情,無事的話便退朝吧”。

眾人便目送夷皇離開了之後再一個個退至殿外才轉身往外走。

王羽剛走幾步,便被蘇太傅喊住了。

“王相,今日當真讓老夫刮目相看呐”,蘇太傅言。

“太傅過獎”,王羽淡淡道。

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從他被點名出來表達皇帝的意思之時,他便知道少不了被找麻煩。

“王相還真是謙虛”,蘇太傅諷刺道。

王羽像是沒聽懂他言外之意一般 道:“蘇太傅過獎,王羽還得向您學習”。

蘇太傅見他那樣,氣不打一處來,他也知道這其實是皇帝的意思,隻是一想到之前自己多次拉攏他,他都不予理睬,堅定的隻站在皇帝那邊,讓他十分氣惱。

“王相當真是陛下的一條好狗”,蘇太傅氣急道。

王羽也不生氣,反而慢吞吞道:“能做陛下的狗是王羽的福氣”。

蘇太傅聽完直接“哼”了甩袖離去,王羽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嬉笑的表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不透的深思。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站在哪一邊。

從三皇子在八歲那年夜闖相府時,他便知道,這李家的天下隻能是這淩王的。

從那時開始,他便一直默默地當著他的棋子,偽裝著自己,甚至有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場夢一般。

但是淩王殿下總能在他陷入夢境之時點醒他,他知道,這東夷的未來唯有淩王能撐起來。

如今的東夷看似強大,可是他卻清楚,不過是表象罷了。

帝王心思不在朝堂,幾位皇子之中,大皇子雖驍勇善戰,但卻不是帝王之才,倒是輔佐之能突出。

二皇子雖貴為中宮所出,皇帝嫡子,但確實庸才一個,時長蠢而不自知,若是將這東夷交給他,怕是撐不過十載便會被其他幾國遠遠甩在後麵,最後落得個被吞並的下場。

四皇子更是無需多言,無腦莽撞,毫無帝王之相。

五皇子如今倒是還不完全定性,隻是這白家要想在爭儲之中勝過蘇家,怕是十分難。

唯一這三皇子,他比誰都清楚他的能力,眾人隻以為他是無外家支援之人,能走到如今全靠皇帝的寵愛,隻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錯的。

他能走到今日,全靠他自己,並且,他不僅有外家,外家還無比強大,隻要他想,他的舅舅便能率南蠻百萬雄獅起兵攻打東夷,要挾皇帝立他為儲君。

再者,若是淩王當天子,那與南蠻至少百年之內交好,再無戰事,邊境的百姓也能得以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