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不是出現在平原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黃鷹,不過它們這塊頭,是不是有些忒大了。”
“管它是什麼鷹,看這架勢不會又是衝我們來的吧。”
“它們這是在列圓形陣麼。”看到這群黃鷹在空中盤旋,有序的積累兵力,有人猜想這是一支受過專業訓練的空中殺手。
於是眾人再次驚慌,這一劫未過,又來一難,退意再次萌生。
“二位可有什麼辦法?”於譙對付蛇這類毒獸尚有餘力,但對付天上飛的猛禽確實是有心無力。
蕭遙心想,這可真是送分題,與張達道,“黃鷹不是喜歡吃蛇麼,你趕緊召喚一些出來讓它們吃飽滾蛋。”
張達依言拿出彩衣童子遺落的笛子,遞給蕭遙,“我隻會吹簫,不會吹笛。”
站在一旁的張中生接過笛子,說,“讓我來試試。”
他們幾個還在這裏磨磨蹭蹭,黃鷹已經啄傷了不少人。這群人也是廢到極致,除了起哄毫無作用。
“這些家夥,速度好快。”
“爪子也太鋒利了吧,我的劍都被它折斷啦。”
張達見狀,催促道,“你倒是吹啊。”
張中生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埋怨道,“這笛子有些詭異,吹不響。”
“你到底會不會吹呀。”
“我別無所長,唯有吹笛能略慰平生。”
蕭遙想了想,說,“就算能吹響,也不一定能找到那個調子,還是再想個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硬拚吧。”於譙拔劍道,“蕭兄弟,我們走這邊,你保護書,我保護你。”
蕭遙觀察到,黃鷹雖然凶猛,但畢竟數量有限,也不像方才那群蛇患有失心瘋,攻擊不算猛烈。所以他猜想,它們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攆走他們這群不速之客。
既然如此,暫時退避三丈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不過如此一來,這場冒險怕是無法進行了。
正在他躊躇之時,隻見一人乘著一隻大鳥出現在半空,他一出現,那些正在攻擊人類的黃鷹立刻停止了動作,紛紛飛回半空,環繞在他的四周。與此同時,那隻逃跑的巨獸也赫現身。
這人披頭散發,看不清他的臉。但胡子花白,穿戴飄逸,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上去就十分厲害。“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傷我孩兒?”
他的語氣很輕,輕得有些像是有氣無力的發聲。可是聽到眾人耳中,卻又是清晰無比。
蕭遙見他目光如炬,有些難以直視,指著張達道,“你不要盯著我看,他才是我們的頭。”
張達不置可否,拱了拱手,質問道,“你是這間林子的守護者麼?”
那人似乎對他們沒有正麵回答很是氣憤,揮了揮手,也不多說什麼,“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人們原以為這是傲慢,以為這是裝走一口田,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一切,證明了他其實還很謙虛。
被強化的黃鷹成為了勇猛的鬥士,似乎刀槍不入,竟然采取用身體撞擊的方式俯衝而下,將這些人撞得七葷八素,啄得落花流水。
僅僅幾分鍾的戰鬥,除了幾個身手敏捷實力不弱的劍客,其他人已經負了各種程度的傷。
嚴重的已經被啄破了腸子,掏出了肝髒。輕一點的也被啄瞎了眼睛抓破了耳朵,傷得最輕的也被黃鷹的利爪劃破了臉蛋。
於譙與幾個高手護著蕭遙與張達向後退,然而敵人卻是極其守信的,說讓他們留下就絕不會讓他們逃走。隻要有人逃走,這隻睡飽的巨獸就將他抓回來,然後微笑的將他扔回戰場。
不。這不是戰場,這是它的遊樂場。
巨獸似乎很有靈性,一抓一扔兩個動作做得十分輕柔,如果抓到一些瘦小的玩物,它還擔心用扔的動作略顯粗暴,會將玩物摔死,所以還特意對他們輕拿輕放。
實力如此懸殊,眾人早已失去鬥誌,但上有群鷹,下有巨獸,兩邊都打不過,也逃不了。
蕭遙想喊話,欲用三寸不爛之舌搏一條生路。然而戰場的混亂嘈雜,讓他根本沒有機會開口。實際上,他也知道那樣做也是徒勞。
難道,自己會這樣的死掉麼。
在這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是如此的真實。
所以……
這,絕對不是幻境。
明明知道此行凶多吉少,為什麼還要艱難前行?
他並不是後悔,他是在疑惑。
於譙從小在血雨腥風的環境中成長,這點危難還不值得他感慨。更重要的是,他認為憑他的實力,獨自逃生是沒有問題的,但最好還是能多帶一兩個,問張達道,“這巨獸可有什麼弱點?”
張達是一個敢於為獵奇事業獻身的人,有信仰則無懼生死,雖然這樣險境平生罕見,但他絲毫沒有慌張的表現,更不說像蕭遙那般情緒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