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追溯前世(蘇予樂的視角)(1 / 3)

又是一年寒冬,窗外大雪飄飄,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冬風吹入窗口縫隙,凍的人刺骨寒冷。

屋內唯一的熱源便是一個小火爐子,小火爐子在桌上,裏麵燃燒著熊熊烈火,柴火劈裏啪啦的響著。

下人把主子喚醒,添衣披麾。

柔弱的身影坐在桌邊暖和,小口小口的喝著下人呈上來的暖湯,窗口被打開通風透氣,吹入陣陣冷意。

“主子,昨日的雪下的特別大,院裏的雪都來不及清理,主屋那邊特別交代今日小主子們就不用去請安了。”下人在一旁說著話。

聽著聲音的男子又昏昏欲睡了。

“姐姐今日會不會來我這兒?”男子柔聲詢問道。

“每日二皇女都會來看望主子,今日必定也是不會缺席的。”下人笑了笑回複道,語氣中還有絲絲打趣之意。

“可是今日雪下的這麼大,外麵那麼冷。”男子看向窗外卻是眉目間的擔憂。

下人心想,主子可真是矛盾,又想二皇女來看他,又怕她冷到了。

“那不如小喜帶件狐絨衣去接二皇女?”下人提議道。

“我要親自去。”男子柔柔地笑著,目光春動。

說罷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下人連忙遞上手護給他。

男子接過手護,雙手塞進暖和的手護裏。

主仆二人去了府上的東邊,剛到院子,就見院子的門已是打開了。

“莫非二皇女已經出門,與我們錯過了?”下人出聲道。

府上不止一條路可以走,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們進去看看。”男子溫聲道。

“是。”下人扶著主子小心得走在雪地上。

……

“玧姐姐,這是我一大早起來做的暖身湯,在冬天喝可熱乎啦,你快嚐嚐。”

“謝謝,不過我喝過湯了。”

“那好吧,對了,玧姐姐,這是我親手做的手護,給你暖手,我特意用的兔絨,可柔和了呢。”

“心意領了,你自己用吧。”

“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再見。”

“哎!玧姐姐,我。”

……

一陣踏雪而來的聲音。

“予樂。”

“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就來了。”

女子笑的溫柔,又突然皺眉,無奈的責怪道,“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帶上手護?”

小喜聽言更是把身後得手護藏得更緊了。

男子柔柔得低聲道,“忘了。”

“你啊,糊塗蛋。”女子說罷刮了一下男子凍的泛紅的鼻子。

“冷吧,我給你暖暖。”女子邊說,邊伸出暖和的大掌揉上男子的小臉。

男子害羞的低頭,女子則是抓住他的小手到自己麵前,不斷的哈氣。

“謝謝姐姐~”男子更是羞澀的道謝。

“這有什麼,下次如果要說謝謝,請你看著我的雙眼說。”女子看著他乖巧的模樣,忍不住調戲道。

身後追上來一名男子,看著兩人間的親昵,忍不住的嫉妒,心中酸澀,咬了咬唇瓣,不甘的默默離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溫柔和親昵永遠都不可能對他,可他卻總是在幻想,他能怎麼辦,喜歡真的令人不甘,他不甘心放棄,他要做她的正君,他會不懈的去捂熱她那顆對他冰冷的心!

男子眼見看到了離去的背影,低頭說道,“應兒來找你了。”

“是,過來送了碗湯,不過我出門前喝了一碗,就沒再喝了。”女子點頭回應。

男子很小聲的嗯了一聲。

“對了,他還先送我他自己做的手護,我個大女人又不需要那個,就讓他自己留著用了。”女人想起什麼,又補充道。

男子突然想起懷中的狐絨衣,把絨衣塞到女子懷裏,“天冷,姐姐快穿上。”

女子笑了,接過狐絨衣披上,“予樂真貼心。”

她又給他暖了暖雙手,又牽著他回屋拿了個手護給他穿上,而後便送他回屋了。

“日後你等著我來看你就好,我每日都會來看你的。”女子保證道。

“嗯。”男子點了點頭。

但他很想問姐姐,難道她不喜歡自己去看她麼?

可終究還是抿了抿唇,乖巧的答應了。

她最是喜歡他乖巧的模樣了。

“真乖。”女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頂。

男子害羞的紅臉低了頭。

女子更是笑彎了眼眉。

往後的日子裏,女子信守承諾,每日都會去看男子,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便結束了,她要回宮了。

回宮後,她向他保證每日都會出宮看他。

她做到了,可是後來,她來看他的時間間隔逐漸拉長,直到她為了保家衛國,離開了京城,奔赴了戰爭紛亂的邊疆之地。

剛開始每月數十封的信,到後來一月幾封短信,再到後來沒有了回信。

過了很久很久,大概是五年後。

這五年裏,男子已經及笄了,家裏給他安排了很多場相見,可他都委婉地拒絕了,母親心疼他也沒有為難他。

五年後,她凱旋歸來了,然而,她的身邊居然站著一個男將軍,正是他那本該回老家養病的庶弟蘇予應。

那一刻,庶弟是如此的耀眼,她是如此的俊彩奪目,他覺得她們二人站在一起是如此的相配,他聽見旁人在說兩人如何的女才郎貌。

他在府門口等她,她一出現他便看到她了,她也看到他了,他看到她大步朝他走來,她笑著,可他總感覺有什麼變了。

她身後跟著蘇予應。

她說了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庶弟接著她的話向他問候:哥哥,五年了,好久不見。

庶弟的笑容是那麼的璀璨,那像是勝利者的笑容一下就把他照射的體無完膚。

男子心思敏感的腦補了很多事情,她們如何相遇,她們如何相處,她們朝夕相處,她們互生情愫,她們親昵親密,她們互相愛慕,她們私定終身,也許再不久就該是她們成婚的消息了。

他難以接受,他心心念念了她五年,等不到她的回信,他就耐著孤獨為她做鞋子衣服,做了一套又一套,靠著期待對她穿上他親手做的衣裳鞋子後開心的表情熬過了五年的每一天,可當她回來,身邊卻站著一個他最不希望出現的人,他的庶弟,一個和他一樣愛慕她的人。

男子很想問她很多問題,又或者是負氣轉身離去,可他終究沒有,他柔柔了朝著她笑,像五年前一樣,乖巧的很,做她喜歡的樣子。

果然,她和以前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頂。

和以前一樣,可是他卻忍不住地在想,她是不是也對庶弟這麼做過。

她像以前一樣牽起了他的手,可是庶弟提醒她,他已經及笄了,男女授受不親,如此不合禮數。

她點了點頭,說確實是她考慮不周了。

她沒有牽他,隻是和他並肩進了府,而庶弟跟在她的身後。

她們挨個問安之後,她們三人去了她以前住的院子裏。

然後,他便看見,庶弟熟練的為她脫去鎧甲,為她煮茶,與她聊天,她們興趣相投,她們想聊甚歡,他坐在一旁卻是插不上話,他不懂軍事,也不懂民生水土,他安靜的在旁邊聽著她們所聊之事從軍機大事到民生小事,再到個人私事,聽著她們打仗期間發生的故事,他忍不住的吃味,不禁的思考他是不是已經和她的世界沒有交集了?

黯然傷神之際,他似乎看到了庶弟朝他看了一眼,那多像是一個挑釁的眼神,他腿上的手忍不住的握拳,指甲陷入掌心,疼的發麻,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手疼還是心疼了。

她們行事默契,而他像個外人。

在她們聊天中得知,原來庶弟在知道姐姐要奔赴邊疆打仗的時候便裝病,買通了一個大夫,扯了謊,然後跟母親請求回老家養病,但他並沒有回老家,而是男扮女裝進了姐姐的隊伍,因為驍勇善戰,他被提拔了。

姐姐認出了他,想把他送回來,但庶弟說男扮女裝參軍是欺君之罪,會連累蘇府,姐姐便把她留在身邊了,也是方便保護他,然後慢慢的,姐姐就習慣了庶弟的照顧,兩人成為了摯友,多次在戰場上相依為命,成為了生死之交。

直到凱旋歸來,庶弟的身份由姐姐向皇上坦白,又因為她力保庶弟,將功補過,還撈了一個誥命補償,給了庶弟的親生父親,本該是正君的,但他的生父蘇府正君早已離世,母親知道後,感恩皇恩,不得已,將有誥命在身的二夫人提為正君。

庶弟變成嫡弟了,在身份上,她們更配了,而他卻隻有蘇府大公子的稱謂,便什麼都沒有了,她很優秀,而他卻無才無德,他配不上她。

她意識到忽略了他,便開始主動和他搭話,可是他不愛八卦,平時也不出門,專心為她製衣繡鞋,他不懂如何與人聊天,再加上乖巧的性子,她們的對話就變成了一問一答,甚至很多時候,他隻能不斷的回答不清楚,不知道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