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離山間(1 / 2)

“醒醒,醒醒!”石壯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女兒桃夭,雙手慌亂地向身後摸。

“孩子,在這,她沒事兒。”聽到這話,石壯抬起頭來,看到眼前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懷裏抱著桃夭,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這回石壯的心放回了肚子裏,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以及身體上下沒有發現任何受傷之處,心中頓生疑慮,為什麼自己從上麵掉下來卻安然無恙呢?當初記得往下走的時候,的確是萬丈懸崖。

“小夥子,現在你和孩子都沒事,趕緊站起來跟我走吧!日落群山陰,天秋百泉響。一會兒天黑了,真的會有危險了。”老者一手抱著桃夭,另一隻手伸出來,拉起了石壯。

石壯發現他們已到了山腳下,抬頭仰望峰如墜,翠可團。此時的他,還像處在夢境中,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下意識將手伸到懷裏摸了摸,慶幸那草藥還在。

讓人沒想到的是,桃夭乖乖地在老者的懷裏不哭不鬧,隻是笑眯眯地看著爸爸跟在身後,小手不停地擺著。

老者健步如飛,石壯緊跟其後。

“雲林一段鬆花滿,崇山峻嶺任我翻,任我翻。”老者居然還唱起了歌。

石壯也想應和幾句,但是自己卻想不出來更好的內容,隻好將原來母親給他讀的書中的內容搭上了那麼一兩句“閑觀縹緲白雲飛,獨坐茅庵掩竹扉。”他深一腳淺一腳地緊跟著老者的身後,枯藤敗葉鋪滿路,老竹破梢盈遍山。

終於,他們到了那分路處,者將桃夭放到了石壯的懷裏,躬身作別。石壯將桃夭背在背上,躬身行禮,當他抬頭的那一刹那卻已不見了老者。

石壯四下裏尋找著,卻沒有任何的蹤跡,隻有眼前的樹影,竹影不停地搖動著。他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向上天恭恭敬敬三個頭。他猜想一定是是山裏的仙人,助他躲過了危險。背上的桃夭,卻在“啊啊啊”伸著小手不停晃動,她也許在跟老爺爺告別。

父女倆全身疲憊地回到了家裏,家裏變得冷冷清清的了,再沒有往日孫老弟搖著尾巴晃來晃去的身影。石壯把女兒桃夭放在了草墊子上,心裏一陣酸楚,因為自己要報恩,卻讓孫老弟永遠留在了高山上,他蹲下身來,對桃夭說道:“等長大了,爸爸會帶你去看孫老弟,他是為救咱們兩個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說話間,一隻小鬆鼠突然跑了進來,它在桃夭麵前蹦來蹦去,本來桃夭還在左晃右晃尋找孫老弟,小鬆鼠的出現讓她分散了注意力,小手又開始擺著和小鬆鼠玩了起來。

石壯看到小鬆鼠的到來非常高興,他把自己懷裏的草藥拿了出來,找了一塊白布,把它認認真真包裹起來,放到了一個袋子裏,掛到了牆上。緊接著又從小壇子裏拿出了一些板栗,扔到了鬆鼠的麵前,獎勵它能夠和女兒一起玩耍。小鬆鼠自己抱起了一個板栗啃了起來,但也不忘將另外一個板栗丟給了桃夭,桃夭也學著鬆鼠的樣子啃了起來。石壯擔心會噎到自己的女兒,趕緊從她手裏拿了過來,哢哢幾下,將板栗的外皮去掉,把栗子仁咬成了一個個小塊,放到了桃夭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