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妻子獨有的標誌，怎麼會？”
“爸爸，到底好不好看，為什麼不說話？”桃夭用力地搖著爸爸的手臂。
石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仔細地端詳著那朵美麗的桃花，看著看著，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和妻子真的還沒有愛夠，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幸福的生活，她用生命換了女兒的生命，沒想到夢裏卻能與女兒相會。
“閨女，這花是媽媽變的，它有多美，媽媽就有多美。”
桃夭想點頭，但很快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不對，是一個阿姨給我畫的，她也有一朵。”
石壯猶豫了，他知道桃夭所說的夢裏的“阿姨”就是自己妻子，但是桃夭不知道，這個就是給她生命的人，是用自己生命換來她生命的媽媽。自己該怎麼跟女兒說，猶豫了一會兒，他咬了咬嘴唇，撓了撓頭，把女兒的身體擺正，緩緩說道：“桃夭，爸爸告訴你，夢裏的阿姨不是別人，是媽媽。是她來夢裏與你相聚了。”
“爸爸，你為什麼不說話？”此時，石壯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原來剛才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妻子在女兒夢裏出現，並沒有說自己的身份，說明她有自己的考慮，她想的一定是對的，那自己也不能說。
“是嘛，阿姨真棒，送了我女兒這麼好的禮物。你要好好珍惜，不但要心靈美，學習也要好，將來創造美好的生活。”石壯說完這段話，突然感覺自己形象高大起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說過高大上的話語，以前偶爾從讀過的書中裏挑那麼幾句說出來，就不錯了，今天這可是自己想出來的。
“爸爸，天亮了，您該去買早點了。我要起床，去洗臉了。”
“可不是嘛，天亮的真快，我這就去，你乖乖的。”石壯迅速下床穿衣服。
桃夭突然拉住了爸爸，輕聲說：“爸爸，你要輕輕地開門，不要把李阿姨他們吵醒了。”
“會的，會的，我閨女想得真周到。我悄悄地出去，你想吃什麼？”石壯彎下身，趴在女兒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挑食的，我們老師說了，挑食的孩子會營養不良長不了個。”
“爸爸給你買最好的，保你非常喜歡，吃一次想兩次。”
桃夭熟練地穿著衣服，她笑著用力點了點頭，小手劃拉著，示意爸爸快點去。
石壯躡手躡腳地去廚房拿了兩個盆，輕輕地開門，出去了。桃夭也學著爸爸的樣子，悄悄地做著一切。
很快，石壯回來了，一根根焦黃酥脆大油條伸直了身體，躺在大盆裏。另外一盆裏，是熱氣嫋嫋，乳白色飄著香味的豆漿。他徑直進了廚房。
桃夭乖乖地站在灶台前，手裏捧著小碗，看到爸爸進來了，她心花怒放，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口水居然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小饞貓，口水都流下來了。”石壯聽到女兒把流出的口水吸進去，咽下去的聲音，放下這些東西，趕緊給女兒盛了一大碗，夾了一根大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