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赤水北戰場上的千屍妖解決後,停留在戰場上的靈魂,都被空悔送入冥界,沒了充滿死怨之氣的屍體,小怨靈也就沒再出現了。
沒了曆練之所,白知靜閑得發慌,所以打算與空悔他們結伴同行,沿著赤水河畔順流而下去降妖除魔。
隻是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小鎮,直接入住了小鎮中唯一的平安客棧。
客棧雖然有些殘破老舊,到處掛著蜘蛛網,沒啥煙火氣息,但裏麵入住的人,卻也有幾個。
客棧說書先生的案台前,坐著一位年輕的穿著道袍的除妖師,拿著把折紙扇,使勁扇著風,看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大堂正中央,兩名光頭和尚正安靜地用著素齋。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身材姣好,戴著帷帽的女子。
靠近後廚的角落裏,一位刀疤臉劍客正在大口喝酒吃肉,發出很大吧唧嘴的聲音。
可能是客棧裏盡是些奇怪的客人,所以他們這配置奇特的四人組的到來,絲毫沒有引起妖嬈豐腴女掌櫃的半分注意力。
在猴瘦的店小二的帶領下,才剛剛入了座,說書先生的驚堂木便“啪”的一聲被拍響了。
道袍除妖師用扇子遮住半邊臉,裝模作樣的問道:“咳咳,聽說每年的中秋節,一定要回家團圓,千萬不能入住客棧,是這個小鎮的傳統。在座的各位,為何此時不回家,卻來入住客棧呢?”
客棧眾人依舊各忙各的,無人捧場。
除了三花橘被嚇到化成原形,鑽到白知靜的懷裏,埋頭躲起來。
引得白知靜不滿地白了道袍除妖師一眼,接著趕緊給三花橘順毛安撫。
“聽說這一百年來,小鎮裏犯了這條忌諱的人,第二天,都消失不見了。這十年來,有很多不信邪的除妖師,特意趕在這一天來入住客棧,想要一探究竟,可再沒有出現過了。”
這道袍除妖師臉皮挺厚的,獨角戲依舊唱得津津有味。
“聽說,他們入住客棧的當晚,客棧外會變為虛無空間,四周盡是詭異的濃霧,無論怎麼走都會回到客棧中來。”
“嘭”的一聲,一根啃完了的肉骨頭,惡狠狠的砸在了道袍除妖師的白色扇麵上,留下一大片油漬後,掉落在案台上。
“聽說!聽說個屁!人都死光了,你聽誰說的!再放屁話吵老子吃飯,老子撕了你的臭嘴。”刀疤臉劍客不耐煩的怒罵道。
道袍除妖師氣的七竅生煙,把折扇往案台上一丟,咬牙切齒的就要抽出背著的劍,卻像是有什麼顧忌,始終沒拔出來。
“阿彌陀佛!相遇即是緣,老衲了緣,既然大家目的一致,不知各位可否告知姓名?”年過半百的白胡子老和尚慈眉善目的說道。
“阿彌陀佛,小僧戒色。”年青和尚替自家人捧場道。
刀疤臉劍客拍拍胸脯,粗聲粗氣地說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殺人斬鬼劍熊三。”
“小女子名叫胡媚娘,初次出山入世的巫祝師。”女人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很是好聽。
“貧僧空悔。”空悔一如既往的不說廢話。
“貧道白知靜。”白知靜也是一如既然的假正經。
“貧道乃煉器宗靈犀觀黃騰,師從觀主百火真人。”
道袍除妖師的尾巴又翹起來了,那副極其欠打的嘴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師傅是大佬,在場各位都是垃圾。
在場基本都是除妖師,作為妖怪的幺妹,還是埋頭幹飯,降低存在感比較安全。
入夜,客棧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聲,仿佛整個客棧是被一隻年老的烏龜馱著走。
一陣妖風過後,客棧周圍果然如黃騰所說,四周盡是詭異的濃霧,之前還在大堂裏的豐腴妖嬈掌櫃和猴瘦店小二瞬間不見了蹤影。
“佛法唯心,佛印無邊!”
空悔張開了佛光結界,可一接觸客棧外的濃霧,便被絞的粉碎。
戒色和尚有些擔心的說道:“阿彌陀佛,師傅,看來,我們被困住了呢。”
聞言,所有人都麵色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