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薛林還備有薄禮,權向受傷兄弟賠禮道歉。”薛林又朝車裏的錢壯揮揮手,錢壯立刻提著箱子過來,眾人的神經再一次緊張,這箱子裏能是什麼?
箱子放在王亞樵麵前,薛林將箱子打開,裏麵是十幾根金條,其餘均是現洋。
斧頭幫的兄弟們不由得發出驚訝聲。
王亞樵這回徹底懵了,但定了定神哈哈大笑,說:“薛老弟你太小看亞樵了,我雖然飄流異鄉,但視錢財如糞土,受人錢財,與人消災,不與人消災,豈能白受人錢財?”
薛林正色道:“亞樵兄見外了,這點小意思算得了什麼?亞樵兄一笑,你我即是朋友,朋友之間,禮尚往來,待我落難,亞樵兄賜我一杯水酒,也就還情了。”
王亞樵仍假意堅辭不受,說:“錢雖不多,但無功受祿,分毫有愧,斷然不受。”
薛林也冷下臉來,說:“如此說,亞樵兄是不給麵子了?既然拎來,豈有拎回之理,亞樵兄不受,索性扔進江裏,你我都全了麵子。”
王亞樵又故意沉吟了一會說:“也罷。薛老弟也是上海灘大人物,既然老弟誠意所賜,我隻好收下,給弟兄們做個茶錢。所欠盛情,容圖後報。”於是彎腰捧出洋錢,落雪般撒向隨行的皖籍門徒,眾人雀躍歡呼,皆大歡喜。
這王亞樵在稱呼上已經與薛林兄弟相稱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殺人狂了。
薛林見了,笑著說:“王先生爽快,讓薛林大開眼界!我今天有個請求,王先生能否通融一下。”
“薛老弟一言九鼎,當然可以。”
“我們這次的恩怨之所以化解,全靠劉三哥從中幫助,劉三哥若有在言語中冒犯先生,先生可不要見怪,你也知道,劉三哥乃性情中人,為人豪爽義薄雲天,絲毫沒有冒犯王先生的意思。“
王亞樵聽完哈哈大笑:“薛林你想哪去了,亞樵豈是那種小氣之人,劉三哥的為人我再了解不過,青幫中我佩服的人不多,劉三哥算一個。”說罷走過來,拍了拍劉三哥的肩膀。
劉三哥也跟著大笑:“九爺才是真英雄,劉某在心裏也是敬慕九爺已久,要不是薛林,我哪裏能有機會來看九爺。不過,看著你們二人握手言和,劉某打心眼裏高興。”
三人又是一陣笑,互相拍著肩膀,儼然三個好兄弟,薛林又把錢壯拽過來,變成了四個人聚會,這斧頭幫的兄弟也收起了嚴肅的表情,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王亞樵對薛林說:“從此你我兄弟一笑泯恩仇,兄弟你好好養傷,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就是和我王亞樵過不去。”
“也是和我青幫過不去。”劉三哥馬上插話。
薛林看看二人:“好,從此上海灘,薛林又多了兩個朋友。”
眾人又是一頓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