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從賀衷寒的軍營離開,心中悶悶不樂,憑他對薛林的了解,感覺薛林絕不會這麼老實的束手就擒,加上有王天培的例子:“他就這麼傻?一點防備也沒有,打死我都不信。”雖然這樣想,可是在南京的人來之前,誰都不敢貿然動薛林。
轉眼第二天,從南京開來的火車直接開進了濟南城,這是一列軍列,上麵裝滿了荷槍實彈的憲兵,國防部長何應欽、軍事委員會主任謝持親自帶隊,還有軍事法庭的若幹人員,都是南京的實力派,一下火車,近一千名憲兵迅速衝下,很快控製了南京火車站,因為火車站此時還歸薛林的部隊控製,所以在火車站的二百名多名薛林的部下悉數被繳械。
賀衷寒和冷欣也早已接到命令,親自帶隊來接應,與此同時還派出大批軍隊包圍薛林的軍營,並封鎖濟南各城門。
事情來得如此之快,濟南的老百姓都沒有反應過來,大街上到處是士兵,到處是軍管地帶。
何應欽和謝持來到薛林的軍營,何應欽揮了一下手勢,一千名憲兵、三千多賀衷寒的部隊直接衝進大營。
此時軍隊正在早操,見到這種狀況均莫名其妙,因為薛林離開軍營一事隻有幾人知道。
“你們什麼人,這是幹什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說話的正是前幾日去賀衷寒軍營的吳江河營長。
“我們是國防部的,奉總司令的命令,押解薛林回南京接受調查。”為首的憲兵隊長說道,說罷憲兵們直奔軍火庫,控製了軍火。
薛林部的士兵麵麵相覷,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有些暈頭轉向。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團長犯什麼錯了。”吳江河說道。
“是啊,我們團長駐守濟南,怎麼會犯錯呢。”一時間士兵們紛紛抗議。
“都閉嘴,你們懂什麼,叫你們團長出來答話。”賀衷寒大聲的喊道。
士兵們停止了喧嘩,開始期待團長出來主持大局。
“好了,你們也不要擔心,”何應欽說道:“我是國防部長何應欽,薛林的事情一定會得到公正的裁判,你們要相信政府,”說到這何應欽看看吳江河:“你們團長呢,怎麼還不出來。”
“我們團長前幾日身體不適,在房中靜養。”
“好,帶我們去。”
一行人迅速的來到薛林的屋子,打開門並不見薛林,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不妙。
“你們團長到底在哪裏?說。”謝持終於開口了。
“這個我們真不知道,團長去哪不可能向我們報告。”吳江河滿臉委屈的說道。
“搜,濟南城馬上戒嚴,挨家挨戶的搜查,不許放過一個角落。”何應欽下了命令。
很快濟南城炸開了鍋,熱鬧非凡,憲兵隊馬上逐個排查,看看能否發現薛林的線索。不到半日,有了些頭緒,憲兵隊長向何應欽報告:“與薛林一起失蹤的還有一個副團長,兩個營長,而且失蹤有幾天了。”
一聽這話,冷欣馬上說道:“很有可能就是前幾日濟南城暴亂,薛林趁機溜了。”
何應欽一聽這話皺了皺眉,轉過臉看著賀衷寒:“怎麼回事?”
賀衷寒恍然大悟,狠狠的拍著腦袋:“都怪我前幾日大意,濟南城出現了一些暴徒,衝擊薛林軍營,我以為是北洋的細作,沒成想……。”
“你啊,”謝持用手狠狠的指著賀衷寒:“這個薛林詭計多端,我千方百計的叮囑你,一定要看住他,你太讓老師失望了。”
“學生有負老師的栽培。”賀衷寒站起身,向學生認錯似的站在謝持麵前,低著頭。
何應欽用力的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說這些了,那些暴徒是哪天製造混亂的?”
“三天前。”賀衷寒答道。
“這樣算起來,他們很有可能還在我們的地界,馬上將北部邊境戒嚴,嚴查過往車輛行人,萬不可讓薛林出山東。”何應欽意識到一旦薛林逃入張作霖那裏,可就不好辦了。
“這都三四天了,恐怕薛林已經過了黃河到河北了啊。”謝持著急的說道。
“到河北也沒關係,隻要沒到天津就一定要把他抓回來,你們馬上去辦,以濟南為中心,張貼通緝令,必要時可以先斬後奏。”
“你的意思是……。”
何應欽看著賀衷寒:“我的意思很明確,這也是南京的意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賀衷寒和冷欣答道。
此時的薛林就在邊境的小縣城,這剛剛進入河北的地界,北伐軍已經將戰場推向了黃河以北,下一步的戰略目標就是天津。
薛林在這個縣城駐足不前,是因為心中還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