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片漆黑,僅有的光亮,也隻有著月亮出來,雲霧散去之時。
父親他背著母親緩緩地走在街道上,他背著母親爬上一層層階梯……
在屋外北風呼呼地怒嚎著,它就像一隻憤怒的老虎。
它一怒吼風就刮起,它一突襲雪就不斷拍打著地麵。它肆意地踩踏著莊稼,不斷地搗亂著院子裏的一切,窗戶也被它鬧得時晃時晃著。屋內暖爐聲音滋滋著響著。
“哥,媽媽會不會死了?”躺在床上的齊妙問道。
我嚴肅地說道:“別瞎說!”
“來,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齊妙一聽要講故事,一臉歡快地回答道:“好啊好啊。”
“來,躺好了!”
“誒,真乖。”
我清了清嗓子,隨後開口說道。
“從前,有一隻田鼠和一隻刺蝟。它倆合夥耕一塊地”
“刺蝟問田鼠:“我們應該怎麼幹?”
“田鼠說:“我來耕地,你來播種。”
“刺蝟它說:“好吧。”
“田鼠用爪子撓了地。幹得很好,很像幹活的樣子。”
“刺蝟把種子放進田鼠耕的地裏頭,用身子一滾,就把種子蓋上了。整塊土地都被刺蝟滾過。”
“秋天到了,莊稼收成很好。”
講完,我看向了早已熟睡的弟弟妹妹。我將被子提起蓋在他們身上。我深深歎了一口氣,並用手撫摸著齊妙的頭。
夜裏,偶爾可以聽見幾聲狗吠之聲和風吹動門的聲音。
我看著牆上的全家福和父母的結婚照,又看向正在睡覺的弟弟妹妹。不久後,逐漸一股困意也向著我襲來。我關上了台燈,背靠在床頭的木架上進入了夢鄉……
天漸漸明了,霧氣散去。昨夜那隻氣勢凶猛的老虎,它像是害怕受到人們的評批和數落,便乘奔禦風逃去了。
旭日東升,一縷縷柔和的陽光照耀著地麵,地麵上一層層厚厚的積雪也在慢慢地化去。原本垂頭喪氣的莊稼和毫無生機的植物,在陽光的照耀下,也漸漸恢複了昔日的朝氣。蓬勃生長著。
鳥兒在枝頭歌唱,公雞在院子裏打鳴。一切都是那麼溫馨美好。但美好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噩夢。
街上,王嬸急匆匆地朝著我家的方向走來。她邊走邊抹著淚水。
她推開院子的柵欄門,走進院子裏。接著,輕輕地敲著窗戶。
原本在屋內睡得正酣的我,瞬間被吵醒。我掀開窗簾看向窗外,我看到十萬火急的王嬸正敲著窗戶。
我看著正睡覺的弟弟妹妹,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放在一旁,緩緩起身,下了床。
雖然我動作非常小心,但是思甜還是被這聲響吵醒。
我一打開門,冷風便是襲向我。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揉了揉那幾乎還是睜不開的雙眼,看向王嬸。
王嬸見我出來,便火急火燎地說道。
“憶苦,憶苦。”
“不好了,出大事了。你父母,哎呀。”
“昨天晚上下大雪,那路滑著呢。你爸背著你媽上醫院去,半路上坐上一個好心人的馬車。沒想到這路太滑,馬驚了。”
“連人帶車都翻到山溝裏去了,這溝好深呐,人送到醫院可沒救活啊。”
“他們倆,都沒了。”
……
本來還是一臉困意的我,一聽到這,我的困意瞬間全無。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晴天霹靂的傷心,此刻的我心緒混亂。
我轉過頭看著跟我一起出來的思甜,我與思甜相視著。之後,我轉過頭看向遠方,一臉茫然不知所措。